聽到“林丹汗”三個字，烏尤黛刹時神采煞白，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

“老八，我可傳聞這科爾沁有位絕世美人。我們此次馳援科爾沁，如何說也要一睹這蒙古美人兒的風采再歸去……”

“是啊，這是科爾沁草原的傳說。一個喇嘛愛上了一名科爾沁的女人，額吉分歧意他們的婚事，因而女人被迫嫁了人，喇嘛思之如狂，便作了這首曲子，在草原上尋覓她。”

算一算，奪下廣寧至今，也快三年了。他有些恍忽，約莫此曲過分神傷，一入耳，便有懾人的魔力，令人沉淪往昔而難以自拔。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濟爾哈朗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馬上就命令，軍中如果再有人妄傳鬼怪之言，惑亂軍心，便軍法措置。”

“是嗎？”皇太極神采稍有波瀾，隨即冷酷地說道：“我昨兒個特地起夜宿查了虎帳，並冇有甚麼女鬼。隻怕是蒙前人成心要傳出這些大話，來擺盪我們的軍心吧。”

冇想到她顫抖著睫毛，突然展開眼睛，驚詫地望著他。

入夜後，雄師駐紮鎮北堡。

阿巴泰感喟一聲，“但是傳聞冇過量久，她便病死了，因而每到天陰，這喇嘛也不唸佛打坐，就單獨一人到山頭上操琴，一心隻與她的靈魂作伴，已經三年不足了。唉，論人間情癡有多少……”

蒙古各部一向以來，都站在聯明抗金的態度上，當年廣寧一戰，林丹汗就曾承諾王化貞出兵四十萬以援廣寧。但最後那號稱四十萬的援兵卻因風雪阻路，未能定時趕到。廣寧失守後，林丹汗的軍隊又跟著退守了山海關。明朝又花了大筆的銀兩去安撫他們，可見他們名義上雖是締盟之態，但實際上是各懷鬼胎，並無多少信賴可言。奪下遼西重鎮廣寧以後，大金便偃旗息鼓了好一陣子，冇有再去騷擾明地，此次科爾沁有難，阿瑪如此大張旗鼓，莫非是想就此把劍鋒轉向蒙古嗎？就連他，也有些猜不透阿瑪的心機。

皇太極單獨一人坐在營帳中，從懷裡拿出昨夜那隻河燈的殘骸來，細細打量著。油紙固然被燒得有些殘破，但卻已經可見上麵的墨跡，寫得是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