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了中午,還冇有孫得功的動靜,我終因而按耐不住,決計親身出城看看。但是孫得功的副將卻加以禁止道:“孫將軍有叮嚀,我們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你。”
我曾無數次逢凶化吉,隻怕已用光了這一世統統的運氣。畢竟……救兵冇有來,金兵冇有來,阿誰我窮極此生所傾慕之人亦冇有來。
命懸一線間,我終究明白了。這些回馬槍的明兵……並非是衝著廣寧來的,而是衝著糧草來的!熊廷弼多數已決定放棄廣寧,那這些糧草火藥就千萬不能落入敵手。一旦留下糧草,即是助了努/爾哈赤一臂之力,讓他得以駐軍廣寧,直逼山海關去。
烽火一起,世人亂了陣腳。熊廷弼的援兵不是還在大淩河嗎?如何能這麼快就殺回了廣寧?
我死死咬著下唇。救兵為甚麼還不來!金兵為甚麼還冇有入城!
本來昨夜那隕石冥冥中的預言是對的。我對峙了這麼久,也煎熬了這麼久。走到明天,是真的累了,有力再搏了。善惡有報,恐怕這便是老天要給我的獎懲吧。
也就是說,金軍也能瞥見烽火了!這證明,我們並非伶仃無援,隻要孫得功見了烽火,必然明白有事產生,定會趕返來援助。
熊熊的烈火有如蔓藤普通,順著火油燃了上來,瞬息間,火苗已躥到了我的麵前,濃濃的黑煙擁入我的口鼻,嗆得我喘不過氣來。燃著的糧草越來越多,火勢越來越大,腿上的熾熱感傳來,緊接著便是那皮開肉綻,有如煉獄般的痛苦。烈火焚身,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
“這是兵戈,不是兒戲!我們都是為了保命,才叛國降金的!難不成本日要死在這明兵的刀下嗎?”
“為甚麼!”
那副將當機立斷,“走!歸去守住糧草要緊!”
那參將憂心忡忡道:“金兵再不入城,隻怕山海關的援兵就要殺返來了……”
我有些不祥的預感,趕緊上去扣問環境。
高邦佐亂打一通,邊上的士卒提著刀,正要成果了他,卻被孫得功禁止了下來。
大明的旗號越來越近,我看著那烏泱泱的雄師,潦潦預算,竟是不下五千人。這來勢洶洶,嚇得這群本來另有些信心的兵士們大刀落地,紛繁上馬,籌辦跪地告饒。
孫得功的部下攔住他在三丈開外,他還在滾滾不斷地罵街道:“孫得功,莫說國度深恩,王撫台待你也不薄,如何不把這等意氣去殺賊,卻去降賊!真是狗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