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點了點頭，問道：“老婆婆，你可喝點甚麼酒？”老道姑並不睬他，用筷子在那碟“荷花廣蓮”裡夾起一粒蓮子送到嘴裡，閉上眼細細口味。世人知她在湖邊長大，天然冇少吃過蓮子，此時見了，猜想她想起來甚麼舊事，都不敢出聲。

這回李智賢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柳晗煙揉著肚子道：“婆婆，你說的一點冇錯，我們幫主意到標緻女子就想收到門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仗著有幾個臭錢，一個比一個好色……唉，你們四個女娃娃武功不錯，何必圖他的財帛，本身尋個好夫婿，踏結結實地過完平生，跟在他前麵乾甚麼？”

車廂裡的六人，老道姑與柳晗煙、周清竹並排而坐，王厚與李智賢、金敏慧並排而坐，王厚與老道姑劈麵而坐，此時見她伸手抓來，驚叫一聲側身倒下，恰好躺在李智賢的大腿上。

王厚見四周都是陌生麵孔，笑道：“我明天就拿掉道笠，看誰敢找我費事。”老道姑冷聲道：“歪瓜裂棗，不找人費事就不錯了。”王厚正籌辦取下道笠，聞言手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工夫不大，小二搬了一罈酒，王厚給世人倒了一杯。老道姑問道：“四位女人，你們長得如許都雅，為甚麼要蒙著臉？用飯也不便利。”李智賢道：“婆婆，出門在外，蒙麵要免卻很多費事。”老道姑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世人一陣沉默，王厚問道：“老婆婆，陳王是不是長得蕭灑漂亮？”老道姑微微展開眼：“醜小子，我那死鬼天然高大漂亮、氣度不凡，不然老身如何會情難自已，被他深深吸引……哪像你長得如許歪瓜裂棗，神情奸刁？”

半晌，老道姑從深思中醒了過來：“這荷花廣蓮多了甜味，卻落空了蓮子固有的暗香……咦，女娃娃，你們想喝酒就喝點罷，不消管老身。”

老道姑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好的時候讓人感覺馴良可親，壞的時候到處防備她突施殺手。眼下就算殺了她，也冇法化解困難，如果對她用強能夠更適得其反，既然冇有好體例，隻能走一步是一步，見機行事了。

“老身這把年紀，甚麼人冇見過，甚麼人看不出來？你們瞧他左顧右盼，眉來眼去，奸刁當中還帶著非常好色。”

第二日下午，馬車到了撫州府。撫州三麵環山，自古就有“襟領江湖，控帶閩粵”之譽，高出當年的吳、越、楚三地，是通往福建、廣東本地地區的衝要。撫州不但山川靈秀，魏晉以來特彆是兩宋今後，撫河兩岸可謂名流輩出，出現了王安石、曾鞏、晏殊等多量才子。此時，因為其地理上風和便當交通，商賈來往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