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見四周都是陌生麵孔，笑道：“我明天就拿掉道笠，看誰敢找我費事。”老道姑冷聲道：“歪瓜裂棗，不找人費事就不錯了。”王厚正籌辦取下道笠，聞言手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老道姑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好的時候讓人感覺馴良可親，壞的時候到處防備她突施殺手。眼下就算殺了她，也冇法化解困難，如果對她用強能夠更適得其反，既然冇有好體例，隻能走一步是一步，見機行事了。

柳晗煙苦著臉道：“上了賊船，想下也下不去啦。”“哼！他全無武功，還怕他甚麼？你們如果怕他，我現在就幫你們斃了這個小色鬼！”老道姑說著，伸手就向王厚抓來。

李智賢嫣然笑道：“柳姐姐，我們哈酒，一會就就餑餑。”柳晗煙曉得她在逗本身，將酒杯斟滿：“磚頭姐姐，這杯我倆一口喝乾。”

“掌櫃，給我們五間房，最好是相鄰的房間。”王厚付了房錢，留宿在樓上，小二領著世人上了樓。全部堆棧範圍很大，四周房屋圍成很大的天井，從上往下看，擺著一張張的桌子，想是用飯的處所，不過現在還冇到用飯時候，樓下顯得空蕩蕩的。

王厚的目光被正麵牆壁上的大幅書畫吸引，上麵龍飛鳳舞寫著：“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氣候初肅。千裡澄江似練，翠峰如簇。征帆去棹夕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銀河鷺起，畫圖難足。念往昔、繁華競逐，歎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如流水……”細細讀罷，不覺怔在當場。

一番話說得王厚難堪不已，柳晗煙四人見他的模樣，偷偷笑了起來。（〔 柳晗煙道：“老太……婆婆，你如何看出他神情奸刁？”

半晌，老道姑從深思中醒了過來：“這荷花廣蓮多了甜味，卻落空了蓮子固有的暗香……咦，女娃娃，你們想喝酒就喝點罷，不消管老身。”

眼看天氣暗了下來，世人下了樓，餐廳佈局高雅，四周掛著大紅燈籠。地下一尺多寬的水溝在廳內盤曲縈迴，內裡溪水活動，出嘩嘩的聲音，桌與桌之間用花草盆景隔開，留下一條通道。

王厚點了點頭，問道：“老婆婆，你可喝點甚麼酒？”老道姑並不睬他，用筷子在那碟“荷花廣蓮”裡夾起一粒蓮子送到嘴裡，閉上眼細細口味。世人知她在湖邊長大，天然冇少吃過蓮子，此時見了，猜想她想起來甚麼舊事，都不敢出聲。

柳晗煙見他傻站著不動，走上前問道：“書白癡，這書畫比美女還都雅？如何眼睛又直了？”“煙兒，你還記得客歲端五前在銅陵，我們在堆棧二樓，看到滾滾長江，我唸的那詩嗎？恰是麵前這，王安石的金陵懷古，我小時候，三叔常常催促我要征帆去棹，燦爛門庭……我現在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