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男人向世人揮揮手臂,頭下腳上倒立而起,雙手用力身材迴旋升起,近四丈處,他用雙手緊握木杆,身材平伸而出,世人再次拍起手來。朱自平卻皺了一下眉頭:他模糊聽到那木杆底座出“啪”的輕響,便向台前擠去。
肥胖和尚一抱拳:“剛纔是鄙人師弟不對,我代向少俠賠罪。”朱自平也不答話,回身走回艙裡。顏越道:“罷了,你們放了那女子,不要再欺負無辜。”
大船艙內隨即跳出三人,皆是和尚,一肥胖和尚將那胖大和尚扶起,三人不由倒吸一口寒氣,直見胖大和尚左腮上鮮明插著一根手指長的魚刺。兩船相距十丈,能以一根魚刺傷人,三人皆知敵手武功高深,遠非本身能及。
朱自平歎道:“顏兄弟雅人,可惜明天我就要分開廬州,要去河南固始故鄉。”顏越拍了一動手:“鄙人與朱兄實是有緣,我籌辦看完元宵燈會,明天就解纜回家。固始是我必經之地,就和朱兄結伴隨行如何?”
朱自平第一次出遠門,暗忖擺佈無事,不如也去看看這場嘉會,以後再尋堆棧住下。因而向那人拱拱手,向前走去。
肥胖和尚不知是朱自平脫手,現在見顏越說話,忙合十道:“多謝少俠諒解,望少俠有空來我西九華略坐。”他騰身將女子送回劃子,四人正待要進入船艙,忽聽一聲冷哼:“你們但是九華西宗?”
朱自平悄悄從人群中走出,向湖邊踱去。“兄台,請留步。”朱自平聞聲回望,隻見一錦衣青年跟在本身身後,青年初戴軟帽,神采略白,身材肥胖。青年拱手道:“剛纔見兄台仗義脫手,救了諸人卻不張揚,實乃俠風義膽,鄙人敬佩之至。”
此人恰是朱自平。自邊王村出來有兩條線路可前去廬州,一條是乘船,水路一天可到湖對岸的巢縣,再從縣城走官道到廬州,這是邊王村的村民常走線路。另一條是像朱誌那樣沿山路行走,不過山路崎嶇,很少有人走這條線路。
青年尋了一條劃子,向船家付了三貫寶鈔,相稱於三兩銀子,船家喜滋滋地接過,工夫不大,端上一盆魚頭豆腐、一盤牛肉和一罈古井佳釀。船家燃起爐火,解開繩索,將船向湖心劃去。
朱自平一拍桌子:“先前看顏兄斯文,我內心不太喜好。但聽了剛纔的話,倒合我的胃口。大丈夫當如顏公,流芳百世纔是真清閒、真安閒。來,乾了這杯!”兩人哈哈一笑,再次杯盞相碰,一飲而儘。
顏越直看得兩眼冒火,衝出船尾,大聲喝道:“大和尚,不得無禮,快放了那女子!”胖大和尚一愣,目光掃了過來,見是個文弱墨客,眼睛一斜:“你算甚麼東西,給老子滾歸去。”一抖手,一道白光向顏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