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時，朱瑢在童萌坊門口堆起了「錨鏈雪人」。她用鬆枝為雪人刻上「工禾」紋，又把最愛的貝殼放在它掌心。遠處傳來鐵錨堂練習的號聲，那節拍與她兒時聽過的錘鍛聲一模一樣。朱厚照站在廊下望著這統統，俄然明白：所謂工器治國，向來不是冰冷的技術堆砌，而是像雪地裡的貝殼一樣，藏著最暖和的童真與最熾熱的火光。

乞降宴上，佛郎機使者盯著朱厚照腰間的「火德」紋雷，聲音發顫：「貴國火器竟能在冰天雪地中連發十次……」朱厚照飲下巧妃特製的硫黃酒，酒盞底部刻著「工禾」紋微記：「因為我們的火，來自星鬥與匠人的掌心。」他身後的屏風上，新繪的《火德怒濤圖》中，錨鏈與火焰正絞碎十字旗。

「父皇！」朱瑢的呼喊被北風奉上來。朱厚照哈腰將女兒抱起，感受她懷中的貝殼溫著體溫——內裡裝著她為每位海員祈福的星砂。「瑢兒看，」他指著艦隊最火線的「鎮海號」，船頭錨鏈雕像的眼睛竟是兩顆夜明珠，「這是巧妃用南洋換來的「星眸石」，夜裡能照見十裡內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