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能用？」小寺人怯生生地問。

「那是飛鐮服驛卒，」巧妃身邊的宮女綠枝輕聲解釋，「傳聞這紋路是江南工器局新創，齒輪代表鐵器，飛鐮是司風之神，寄意「星君送風，工器速達」。」她靠近巧妃，「坊間還傳，驛卒袖口的錨形暗紋能避鉛毒，是火德星君賜的護佑。」

窗外暴雨如注，朱瑢的童聲俄然響起：「鎖鎖像鉛龍！」朱厚照望去，書包拉鍊在燭光下蜿蜒如蛇，與影象中的「鉛龍」紋路彆無二致。「就叫「掣電錨」，」他擲筆於案，「飛鐮掣電，既快又狠，正合工器驛的性子。」

蟬鳴聲中，朱厚照將朱載鈞抱上「火德分餾爐」觀景台，小兒的短靴踩在琉璃磚上，驚飛了歇在「工」字紋雕欄上的蜻蜓。爐中熔鍊的精鐵泛著青焰，一旁銅料箱上的「正德通寶」鑄模在陽光下刺目。

王順點頭：「早被官家破了。你瞧那爐邊的鬆煙墨，摻了石灰粉，再用磁石吸鉛雜，任他甚麼私語都顯形。」話音未落，朱厚照拾起半塊帶「十」字紋的鬆煙墨，眼中寒芒一閃——寧王竟將「鏽紋」用於傳鑄錢密信，公然是要斷大明根底。

豹房密室內，青禾的加急文書與王守仁的軍報同時送達。張忠替朱厚照磨墨，瞥見案頭的爐甘石樣本：「陛下，這玩意兒真能去硫？」

劉皇後指尖一頓，想起朱厚照昨夜說的「鬆煙墨驗硫」法——大要是驗毒，實則借「星君示警」之名，斷了匠商私通藩王的私語鏈。

「琉球人買鐵錨，偏要「鉛龍」紋路，說是能鎮波浪。」

朱厚照望著炮身「水禾」「錨稻」雙紋，聽青禾解釋江南輕靈與京師沉雄的合璧之道，俄然想起劉皇後說的「鳳銜鐵錨」——後宮繡紋與工器標記相契，何嘗不是另一種「雙紋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