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七年三月廿七,朱厚照握著王守仁的《南贛剿匪方略》,目光卻落在附頁的《鐵炮利弊論》上。案頭「鐵鍛火銃」小樣旁,擺著新鑄的精鐵炮管截麵——牛二虎用鬆煙墨線標出的「三煉三淬」紋路,與王守仁文中「兵貴神速,器貴精利」的講明構成奇妙照應。「陛下,」張忠捧著尚工局急報,「王女史已移居豹房暖閣靜養,青禾女人接掌巧藝齋,說「鐵芯銅體」炮管已入模。」
酉時,文華殿。王守仁的青衫染著鬆煙墨味,與朱厚照腰間的「工」字火漆印遙相照應。「陛下可知,」他指著牆上的《宣府大捷圖》,「昔年武侯造木牛流馬,亦需「觀天象、察天時」,今之鐵炮,亦然。」朱厚照點頭,想起王巧兒孕中畫的「炮位星圖」——將二十八宿方位與火器射程對應,「心宿主火,宜置炮營」。他俄然指著案頭精鐵炮管:「先生看這螺旋紋,巧兒說像北鬥七星的鬥柄,能引火藥之力。」
戌時,尚工局熔爐前。青禾舉著「繡紋驗鐵錘」,聽著精鐵與銅水熔合的聲響。牛二虎坐在暖轎裡,右手繃帶滲著鉛毒黑漬,卻仍然盯著爐中火星:「銅水要像巧娘繡的「河圖」,天平生水,地六成之,鐵六銅四,必出精器。」話音未落,爐中迸出五簇火星,在青磚上濺出「工」形灼痕——這與王巧兒按照《洛書》推演的「五金合煉」比例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