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張忠捧著尚工局賀禮:「陛下,王女史送了「載鈞炮」模型,炮管刻著「工」字與錨紋。」朱厚照望著案頭的銀鐲,終究將其放進錦盒,在盒麵刻下「天工自成」四字。他曉得,有些情意必定要藏在匠作裡,就像鬆煙墨必定要入銅水,方能鑄出不帶鉛味的火器。
酉時,永壽宮暖閣。劉娘娘斜倚在「鳳錨紋」錦被裡,懷中嬰兒正攥著她的琉璃錨形簪。「瞧這小手勁,」她笑著翻開繈褓,暴露嬰兒足底的硃砂錨形胎記,「穩婆說,這是鐵錨會祖師爺顯靈,賜咱家鈞兒「掌錨鎮洋」的命。」朱厚照伸手重觸那印記,想起王巧兒掌心的老繭——一樣的位置,一個是天賦胎記,一個是十年鑄錨的磨痕。
「巧兒呢?」朱厚照問,目光掃過場中匠人,他們衣領上都彆著極小的鐵錨形銀片,中心刻著「載」字。牛二虎撓頭,銅錘上的「鈞」字刻痕蹭到炮管,留下道淺印:「在改「載字銃」的扳機,說要照皇子足印的形狀打製,還在扳機護圈刻了寶船錨紋。」
王巧兒站在尚工局頂樓,望著乾清宮方向的雪霽初晴。她摸解纜間的鐵錨簪,簪頭的錨形已被磨得溫潤如玉。遠處傳來嬰兒的哭泣,她俄然想起祖父說的「匠人造器,如父育子」,指尖撫過腰間的「載字銃」圖紙,唇角揚起豁然的笑。圖紙邊沿畫著小小的算盤紋樣,那是她用算盤幾次計算過的彈道數據。
夜更深了,朱厚照摸出林夏畫像。畫中女子抱著的「書籍」邊角有破壞,暴露近似算盤的線條,他俄然想起鐵錨會匠人用的「八卦算盤」,手指無認識摩挲畫框邊沿。睡夢中,他又站在永壽宮廊下,瞥見王巧兒單獨站在月光裡,鐵錨髮簪上的錨頭映著雪光,像極了畫中女子裙角的褶皺。
「陛下,」張忠捧著尚工局密報出去,「王女史在「載字銃」扳機刻了「鈞」字暗紋與小錨圖案,楊首輔說這是「以器乾政,亂了尊卑」。」朱厚照輕笑,翻開《皇明祖訓》,在「器用」篇批道:「皇嗣之器,匠人可銘,以昭天工。」墨點濺在「工」字火漆印上,竟與銀鐲上的錨鏈紋連成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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