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漸退,天涯重現明朗。朱厚照翻開楊一清的快馬急報,末句「「火德驗銅璽」已抵山西,匠人皆呼萬歲」的筆跡被燭火映得發亮。他曉得,當「工」字錢跟著商隊暢通於市,當鐵錨會的匠人腰佩火漆印測量江山,這大明的竄改,便如硫焰鍊銅般,雖曆經淬鍊,卻終將煉出最精純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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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永壽宮密道。劉娘娘翻開地磚,暴露底下堆滿琉璃鏡的密室:「陛下,這是琉璃坊新製的「千裡鏡」,能照見十裡外的錨形暗號。」她轉動鏡筒,遠處尚工局的煙囪刹時拉近,匠人搬運銅料的場景清楚可辨。朱厚照接過鏡筒,瞥見牛二虎正在批示匠人給神銳銃安裝防潮閥,鐵錨紋東西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此鏡可快馬送予楊一清,」他調劑焦距,鏡中俄然呈現張忠與張永密談的畫麵,兩人袖中暴露的「千」字銅錠格外刺目,「附信讓他細查寧夏銅政,莫負了匠人的火德之心。」
正德五年八月十五,乾清宮月蝕。朱厚照望著天涯赤色月輪,指尖摩挲著《天工開物》「月蝕占驗」篇的講明——牛二虎用硫焰鍊銅的藍光,竟與書中「月掩太白,兵戈起」的異象暗合。案頭《寧夏捷報》的硃批尚未乾透,「鐵錨會匠作頭功」的筆跡被月光鍍上冷銀,與腰間火漆印的星芒紋路相映成趣。
卯時,山西鐵錨會熔爐的快馬急報送達乾清宮。牛二虎在報文中寫道:「「工」字銅錠已按錨紋朝右鑄妥,硫焰鍊銅法可使鉛砂去淨十之八九。」朱厚照望著輿圖上山西的硃砂標記,設想著匠人將最後一塊銅錠浸入井水,水麵騰起的熱氣中模糊可見「火德星君」與鐵錨交疊的虛影。他摸出腰間王巧兒送的琉璃哨,下認識吹起《寶船錨歌》——這是鐵錨會新定的完工號子,曲調與當年鄭和下西洋時的匠人號子彆無二致。
「張忠,」他將密報壓在《匠戶賜爵條例》上,「傳旨給牛二虎,準其在山西開爐鑄「工」字錢——記著,錨紋朝右,合《天工開物》「右利軍火」之說。」司禮監掌印寺人剛要開口,朱厚照俄然指著他新換的鐵錨紋腰帶:「這匠人送的銅釦甚好,明日讓尚工局照式打一百個,賜給邊軍千戶以大將領。」張忠叩首時,帽簷暗影掠過桌上《張永貪腐續集》,密報中「私鑄偽錢」的彈劾條目在燭火下扭曲跳動。
巳時,乾清宮朝會。朱厚照舉起琉璃盞中的鉛砂琉璃,向群臣揭示:「此乃鐵錨會新製「火德晶」,可鎮火器、明心智。」他望向張永青白的神采,用心將琉璃盞靠近其麵前,「張公公可知,寧夏叛軍器器儘廢,皆因用了含鉛六成的「千」字銅?」張永撲通跪地時,袖中滑落的「千」字銅錠滾向牛二虎的幫手,被匠人一腳踩住。「陛下明鑒!」匠人拾起銅錠,指尖叩擊鉛砂層,「此銅若鑄炮,必炸膛;若鑄錢,必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