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低頭道：「牛匠人說，硝石墨裡摻的牛油，跟劉娘娘手套的味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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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三月初六，卯時的陽光穿透永壽宮紗幔，劉娘娘對著銅鏡卸下赤金炮墜，暴露頸間細鏈上的鐵錨形吊墜——那是朱厚照初幸時賜的「火德信物」。宮女捧著鎏金匣出去，匣中是劉瑾昨夜送來的「十」字火漆印模，邊沿還沾著新奇牛油。

劉娘娘俄然嘲笑，將印模浸入鬆煙墨缸：「奉告劉瑾，」她用指尖在墨水中劃出錨形，「就說本宮要他的「十」字印，換蒙古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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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朱厚照賜的「工」字火漆印，蓋在炮身時，印泥與鬆煙墨融會，竟天然構成錨鳳共舞的紋路。王巧兒走來，袖口鐵錨紋與他腕間紅繩相觸，卻未言語。

張忠皺眉：「帶歸去細細驗查，若與蒙古密信符合……」

未時三刻，尚工局驗銅房。牛二虎盯著劉娘娘送來的密信，粗指劃過「十」字火漆印：「巧兒女人，這印泥裡有棉油味。」

劉娘娘心中一顫，想起七年前在豹房，朱厚照也是如許握著她的手，教她認火銃零件。她抽回擊，取出蒙古密信：「晉商與小王子商定，用廢銅換三千戰馬，下月初三交貨。」

朱厚照輕笑，在《匠作征信錄》寫下：「牛二虎，驗銅房首匠，賜六品冠帶。」他摸出劉娘孃的赤金炮墜，墜子內側「錨隱於工，鳳鳴於天」的小字被燭火映得忽明忽暗。

「大人，」密使慌鎮靜張突入，「神機營和驗銅房聯手封了貨棧，牛二虎那夯貨竟能驗出硝石！」

「娘娘，」宮女低聲道，「牛二虎在貨棧查出帶「十」字印的硝石墨，張公公已把人證物證押入詔獄。」

王巧兒摸出鐵錨髮簪，簪頭「工」字映著密信火漆：「是劉娘孃的手套味。」她俄然抬高聲音，「你隨張公公去晉商貨棧，用鬆煙墨驗銅，我隨後就到。」

寅時三刻，永壽宮內。劉娘娘摸著新賜的「火器繡紋總官」腰牌，宮女捧來王巧兒送的防燙手套，指尖繡著極小的鳳紋。

申時正，晉商貨棧。牛二虎跟著張忠率神機營突入時，騾車正欲出城。他扒開擋路的莊頭，摸出鬆煙墨撒向銅錠，黑焰騰起處鉛砂畢現：「張公公快看！鉛砂裹著硝石，周洪謨想炸膛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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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淡笑：「卿可知，巧兒女人的防燙手套，與這圖紙上的「隔熱層」如出一轍？」他俄然握住她的手，「朕要鑄的不是炮，是萬年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