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十字會修士試圖開釋最後一批曼陀羅蚊群,卻發明陶罐大要結了薄冰——福船船麵上的橡膠壩正在放射液氮般的霧氣,那是大明最新的「聲紋冷凝技術」。蚊群還未展翅,翅膀已凍成脆片,在北風中碎成齏粉。
「城牆要塌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佛郎機的機器獅已逼近護城河,五米高的青銅造物舉起巨爪,水晶透鏡收回刺耳的蜂鳴。漢斯瞥見本身的影子在石牆上扭曲變形,那是地層共振的前兆。千鈞一髮之際,東南邊俄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三十艘大明福船突破薄霧,船麵上的明瞳炮噴吐出橡膠霰彈。
黑十字會的玻璃彈就在這時劃破天涯。三百枚透明球體在城牆上方炸裂,曼陀羅蚊群如黑雲壓城。城牆上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火繩槍手們抓撓著幻覺中爬滿滿身的藤蔓,有人乃至舉槍對準戰友。漢斯被副官按在防鉛玻璃盾下,透過裂縫瞥見一名騎士渾身著火奔馳,橡膠護甲在高溫中熔化成玄色黏液。
「用聖詠!」隨軍主教高舉鍍金十字架,黃鐘律四轉的《格裡高利聖詠》從大教堂鐘樓湧出。聲波與曼陀羅蚊群的振翅頻次(黃鐘律二轉)構成拍頻滋擾,蚊群在空中炸成血雨。但更多玻璃彈接踵而至,黑十字會修士在遠處的機器獅背上調試水晶透鏡,將振動頻次精準調至二點五轉——恰好是聖詠頻次的半音差。
戰後盤點時,漢斯在機器獅的胸腔裡發明瞭半塊工禾紋銅哨——那是定王朱翊钜送給神羅工匠的聲紋信器。銅哨邊沿刻著小字:「黃鐘律九轉,可破萬邪」。他望著遠處福船上的聲紋信標塔,塔尖的工禾紋錨鏈在落日下閃著微光,俄然明白這場勝利的真正啟事——不是神羅的勇氣,也不是教皇國的聖詠,而是大明用聲紋編織的環球防備網,終究在維也納的寒冬裡,為歐洲撐起了一片彈性的天空。
神羅聯軍趁機反擊,設備大明「骨傳導算珠」的弩手精準射擊機器獅的樞紐縫,每一發弩箭都伴跟著黃鐘律九轉的共振尖嘯。當佛郎機旗艦「新聖音號」的白旗升起時,護城河已被機器殘骸和蚊群屍身填滿,辣薄荷的辛辣與曼陀羅的甜膩在雪地上異化成詭異的紫霧。
「齒輪聲是黃鐘律二轉!」神羅批示官漢斯·馮·施瓦茨舉起單筒望遠鏡,鏡筒上的工禾紋錨鏈雕痕是用大明橡膠修補的。他身後,三百名「辣薄荷拋石機」操縱員正嚴峻地裝填陶罐,內裡的辛辣霧氣在黃鐘律九轉的銅製共鳴器中咕嘟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