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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邦捧著素白奏疏，書頭鈐著南洋「工禾紋」雙印：「景王與長公主結合奏報，巧太妃於神戶港病逝前，親書《工器協和遺訓》，囑後代『以技術為錨，繫住鄭和寶船』。」他展開遺訓，內頁夾著半片工禾紋橡膠樹汁拓片，「太妃遺言：神戶港設『工器媽祖祠』，南洋商盟與漢家工坊共享橡膠硫化技術。」殿內響起竊保私語。朱載鈞望著東南邊，想起巧太妃往年東渡時贈他的咖啡渣炭枕——恰是這個枕頭，讓他在冬月時疫中免受鉛毒擾亂。「著工器監遣使送去《鄭和帆海工器圖》摹本覺得太妃祭禮，圖中夾著徐光啟新製防鉛紙。」他沉聲道。徐光啟呈上密報：「南洋商盟已停歇安化王寧王之亂，長公主以『工禾紋』雙印重組商盟議會，承諾『技術紅利，十藩均分』。」他指向輿圖上的蘇門答臘，「巧太妃藏於橡膠林的抗蟲樹種漫衍圖已由長公主公開，暹羅、占城匠人皆來求種。」

工器二十七年夏，神戶港公祭現場，朱載鈞身著素服立於「工器媽祖祠」前。巧太妃的棺槨覆著南洋橡膠帆布與漢家素錦，槨頭鐵錨紋銅飾寒光凜冽，恰是用她腕間銀鐲熔鑄而成。景王與長公主跪於兩側，前者身著繡有工禾紋的朝服，後者佩帶嵌著鐵錨紋的銀飾。朱載鈞親手將《鄭和帆海工器圖》摹本放入槨中，圖卷裡夾著徐光啟新製的防鉛紙，紙漿中混著咖啡渣與漢家桑皮。「太妃平生，以假麵護真意，」天子的聲音混著波浪聲，唯有姐弟二人聞聲他喉間的輕顫，「本日送她最後一程，願漢家匠人，共守寶船初心。」當棺槨沉出神戶港海底，朱載鈞瞥見海麵上浮起萬千「工禾紋」紙燈，每盞燈裡都藏著南洋橡膠籽。遠處，景王的蒸輪船與長公主的福船同時鳴笛，黃鐘律十五轉的聲波掠過海麵，驚起的海鷗群中，有幾隻脖頸間繫著工禾紋銅環——那是巧太妃生前最愛的信鴿。

工器二十七年春，文華殿朝會，卯時三刻·鐘鼓驚寒，群臣肅立。朱載鈞扶著金絲楠木禦案起家，腕間「工禾紋」銀鐲輕叩案頭——這是巧太妃客歲送的壽禮，鐲內刻著「寶船合製」小字，錨鏈紋路深處模糊可見被磨去的「火德」殘痕。經曆冬月一場時疫，他的麵色已規複紅潤，唯有指節仍透著久病後的慘白。案頭的「骨氣報時銅儀」滴答作響，純機器佈局的齒輪聲裡，彷彿藏著南洋橡膠林的沙沙葉響，亦混著神戶港信標塔黃鐘律的嗡鳴。「先議經濟，再送太妃。」天子聲音安穩，朝首輔張居正抬手錶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