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二十二年春分前三日,霍爾木茲工器城的鉛玻璃望樓在沙暴中嗡鳴。衡王朱載封按緊護腕上的駝骨驗震器,望著兩裡外奧斯曼人的烏爾班大炮第三次調劑炮位,青銅炮管在春陽下泛著寒光——它們的射程不過三百步,卻已將北門的鉛鐵大門砸出三道深凹。
隧道在右翼被髮明時,波斯灣的鹹水正倒灌進隧道,工器監改進的鉛製圈套網在水下顯形,將殘存敵軍釘在隧道壁上。衡王看著庫房清單:高純度火藥告罄,椰棗纖維網隻剩最後十張,駱駝骨標槍早已投完,傷兵們正用斷銃柄與彎刀搏鬥。落日染紅棱堡時,奧斯曼人的守勢俄然頓挫——他們的烏爾班大炮已損毀兩門,前鋒軍隊折損近半,火繩槍隊在神銳銃的超射程打擊下傷亡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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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枚石彈砸中北門時,衡王正在檢視最後三箱高純度火藥。鉛鐵大門凸起尺餘,門框的乳香樹脂密封層迸裂,二十名匠人頂著濕牛皮盾衝上城頭,用熔化的鉛液在裂縫處澆鑄工禾紋錨鏈圖案——這道來自鄭和寶船的“應力分離術”,讓大門在第二發石彈下勉強保持著形變。神銳銃手們的三段擊戰術早已見效,潮濕的火繩在沙暴中幾次燃燒,即便改用東洋改進的燧發機,填裝速率仍慢如蝸牛,他們不得不撤至棱堡死角,待奧斯曼人爬上城頭時,用鉛彈將彎刀手的甲冑釘進肋骨。
最後一架明瞳炮在沉寂中冷卻,工器城的傷兵開端彙集敵軍拋棄的兵器。衡王望向波斯灣的春水,那邊倒映著工禾紋信標塔的微光——奧斯曼人退去了,但他們留下的青銅炮管碎片上,星月紋與工禾紋錨鏈的交映,好似這場攻防戰的縮影:在這片滾燙的沙地上,工器王朝的技術與意誌,正像椰棗纖維網般,雖千瘡百孔,卻仍堅固如初。
“放!”衡王的令旗揮落,三門明瞳炮同時轟鳴。改進後的鉛彈劃破沙幕,在烏爾班大炮的木質炮床旁炸開,飛濺的鉛片嵌入炮管,數名炮手慘叫著倒下。奧斯曼人建議第四波衝鋒時,前排步兵踏入浸過硫磺的駱駝皮壕溝,藍焰與毒氣騰起,三十步內的兵士刹時倒地,後續者的皮甲雖浸過魚油,卻抵不住神銳銃從棱堡射口攢射的鉛彈,甲冑分裂聲混著沙粒擊打護牆的劈啪聲,在春日烈陽下織成滅亡之網。
“出兵!”奧斯曼主帥的號令在沙風間斷斷續續。衡王摸向神銳銃的導流孔,那邊還殘留著鯨腦油的氣味,俄然聞聲北方傳來象鳴——錫王的大象驛遞隊終究突破沙暴,運載的紅茶單寧防火布在陽光下泛著暗紅,像極了工禾紋錨鏈上永不乾枯的血。他抽出驗鉛刀,刀刃映著漸退的敵軍,俄然笑了:工器王朝的防地從不是單靠鋼鐵與火藥,而是每一名匠人在沙暴中緊攥的半片椰棗纖維網,是鄭和寶船龍骨上的刻痕,是千萬裡以外仍在奔襲的救兵中,那一聲聲與十五赫茲基準波共振的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