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我們要在聖音馬場舊址召開技術聽證會。」也先台吉抓起橡膠馬具模型,護腕內側的蒼狼圖騰與工禾紋咬合處,藏著青禾學派盲文密卷的觸感標記,「哈剌章,你帶三十具鉛毒戰馬骸骨,證明次聲波來自佛郎機的鉛製護腕;其木格,將薩滿神鼓改革成共鳴腔——用咖啡渣炭混羊糞燃燒,摹擬地脈天然頻次,讓牧民聞聲本相。」
「告訴各部,」他的聲音混著蒸汽鐘與信標塔的共鳴,「用橡膠馬具換蒸汽機,用聲紋導航儀護佑牧群,但永久記著:伯顏的鉛毒馬隊是佛郎機的刀刃,而我們的工器是騰格裡的盾牌。當他們用次聲波扯破草原時,我們將用咖啡渣炭修複創傷,用聲紋信標塔奏響騰格裡的真正旋律。」
也先台吉回身時,甲冑上的工器馬具收回輕響。自工器十六年與大明達成「茶馬工器互市」,瓦剌以三千匹改進戰馬(含阿拉伯馬血緣)換得十二台蒸汽碎礦機,在阿爾泰山南麓建成三座鐵廠。哈剌章攤開鹿皮輿圖,紫草汁標註的礦脈與聲紋信標塔堆疊:「按大明《工器地脈圖譜》,阿爾泰山脈的地脈顛簸頻次為黃鐘律徵音,但實測偏高七個律呂,若直接利用漢人的蒸汽錘……」
「郡主,大明商隊用十台蒸汽碎礦機換三千匹伊犁馬,」學徒阿依夏遞來新製的橡膠馬具,護腕夾層藏著長公主的密信,「南洋商盟需求羊毛複合橡膠配方,互換椰子油和錫錠。」
工器十八年冬,瓦剌草原的初雪如鉛粉般砸在額爾齊斯河的冰麵上,也先台吉望著河岸上成片枯死的沙棘林,指尖捏碎了一枚青禾學派寄來的咖啡渣炭丸。這類由濟南觸感工坊研發的玄色顆粒,含鞣酸與纖維素,經青禾學派考證可吸附泥土鉛離子——自工器十六年引入瓦剌後,沙棘成活率從五成晉升至七成五,但在伯顏節製的科布多地區,因牧民回絕利用,枯死率仍高達八成。
暮色來臨時,工器城的蒸汽鐘與大明邊疆信標塔同時鳴響。其木格站在工坊頂台,看著佛郎機商隊的燧發槍試射火光——那些火光每次閃現,大明信標塔的四百四十赫茲驅蟲波就會呈現零點一秒的混亂。她摸出青禾的盲文手稿,指尖撫過「聲波鎮脈」章節,俄然貫穿到伯顏的詭計:通過硫磺炸彈的爆炸頻次與信標波共振,既能摧毀植被,又能嫁禍工器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