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三刻,神宮廣場俄然騷動。朱載錤望著空無一人的祭典高台,俄然聞聲工子耳墜的銅哨收回非常鳴響——那是忍者用竹管仿照的火繩槍上膛聲。他拽住工子躍向銅鐘,卻見鐘體工禾紋暗格排泄鬆脂與硫黃異化液。
同一時候,富士山北麓的鉛礦坑傳來悶響。監工軍人踢開試圖流亡的匠人,卻見驗鉛紙刹時變黑——礦層振動頻次已超出工器衛的地脈監測範圍。
富士山的煙塵終究轉向,工器衛的蒸汽陣列在朱雀大道築成防地。和子內親王撿起一枚忍者遺落的算珠帕,帕角繡著龍虎山暗紋——與王弘誨朝珠上的「卯」字互為印證。
「傳旨,祭典衛隊轉為戰時陣列。」他扯下工子的銀簪,簪內構造彈出一卷微縮輿圖,標記取佛郎機人在神宮地下埋設的鉛彈陣。
旗本佐野忠正敲擊腰間工禾紋銅鈴,三百名工器衛刹時佈陣。他們臂甲的橡膠層排泄石灰水,構成防毒樊籬,蒸汽錘舉起時噴出白霧,將太鼓節拍的低頻振動抵消。
盲眼女匠寮內,和子內親王將最後一枚鉛玻璃珠嵌入防鉛和服,對身邊的旗本軍性命令:「告訴工器衛第三隊,朱雀大道地下三尺有鐵礦反應。」她展開觸感輿圖,凸起的工禾紋標記取敵方火器位置,「用蒸汽盾牆阻斷太鼓聲波。」
安然神宮廢墟中,和子內親王批示工器衛搭建臨時壁壘。軍人們用橡膠軟管引神宮池水滅火,蒸汽盾牆上的工禾紋投影構成光學樊籬,將織田餘黨的火繩槍準星擾亂。
「殿下!信鴿被射殺!」侍女捧著染血的《女匠考工冊》,內頁夾著青禾密信殘片:「鉛毒天誅團與龍虎山合流...」和子內親王指尖停在工禾紋刺繡第三道——那是青禾商定的「地官」私語,表示仇敵藏在禮部序列。
「殿下,青禾大人的船隊在南美遇襲。」佐野忠正呈上染血的指南針,恰是青禾為女兒定製的信物。和子內親王撫摩著指南針底座的匠人訓戒,俄然明白佛郎機人的真正目標:不是摧毀工器,而是奪走能將技術化為倫理的靈魂。
「炸開通風口!」景王親衛隊長揮動橡膠柄開山刀,帶領軍人用蒸汽鑽打通岩層。他們身後的防鉛護腕收回紅光,提示岩漿流速已達傷害值。
朱載錤握緊金錨聽診器,器身櫻斑紋間的「朱工子安然」字樣被磨得發亮。他聞聲神宮櫞廊下的太鼓節拍俄然變調,與昨日截獲的密信不符——真正的火藥信號藏在《將軍令》的變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