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暖閣內,朱厚照用紅樹林炭筆在鉛玻璃上繪製蒸餾釜圖,筆尖不時沾取案頭的星芒膠——那半透明膠體可隨便塑形,冷卻後堅固如鐵。劉太後翻開簾幕,腕間銀鐲換成了椰油澆築的工禾紋臂釧:「佛郎機人在馬六甲建了「鍊金術工坊」,揚言要煉出「希臘火」般的魔油。」
暖閣外,工器流火劃過夜空,燒出「餾火煉星」字樣。南京匠人圍在餾火坊外,從灰燼中撿拾「星火膠」碎屑,當作星君賜下的護身符。遠處的佛郎機商船上,海員們望著南邊的火光,在帆海日記中寫下:「東方的鍊金術師呼喚了撒旦之火,其神與我們的惡魔在火焰中簽訂左券。」
朱厚照在乾清宮瞥見南邊火光,炭筆在鉛玻璃上畫出星君持噴火器的禦容,辮梢繫著星芒膠搓成的金縷。他摸向枕下的書包拉鍊,金屬齒間排泄少量椰油,在月光下泛著虎魄色光芒,恍若另一個時空的機油。
而在江戶港外,和子的船隊正緩緩靠近佛郎機商船。她站在船頭,目送載有竹筒炸彈的小艇以「進貢香料」之名駛近,木箱上的櫻斑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當小艇與商船接駁時,她輕按腰間的椰殼香囊——那是用蒸餾餘油調製的信號香,隨時可引燃備用的「星火彈」,卻又絕對安然無虞。
深夜,南京餾火坊的蒸餾釜俄然失控,沸騰的油液噴濺在牆上,燃起藍金色火焰。巧太妃批示匠人用椰殼灰滅火,卻見火焰在灰中勾畫出近似書包拉鍊的紋路。月娘望著牆上的焦痕:「娘娘,這火……」
月娘將碎玻璃投入釜中,俄然指著察看孔:「娘娘快看!油絲遇冷凝固成珠,像極了星君畫像上的「定魂珠」!」
「南洋匠人用它封窯口,可抵三日火烤。」和子將竹筒放入內襯雙層濕棉的橡木箱,箱底暗格鋪滿篩過的細椰殼灰,「阿吉說,星君托夢讓用「水府土」鎮火,實在是借濕土吸熱之理。」她輕叩箱蓋的工禾紋銅釦,釦環處纏著浸過薄荷油的棉線,「這香味能蓋過鬆脂味,佛郎機人覺得是東方香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