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乾清宮燭火搖擺,朱厚照夢見太湖石底的書包泛著幽光,翻開倒是空缺竹簡,唯有照片女子遞來炭筆,筆桿「林夏」二字滲著鬆煙墨。「陛下又魘著了?」巧太妃的聲音混著橡膠焦味,她捧著防鉛炭枕,暗袋裡的南美生膠塊壓出工禾紋凹痕。
匠人個人叩首時,無人重視辮梢反光——那是朱厚照用書包拉鍊殘片磨成的「星砂」,混著佛郎機銀粉,在燭火下如妖怪眼睛般明滅。
「陛下在摹繪《工器六典》星圖?」劉太後掀起防鉛布簾,腕間銀鐲輕響三聲。她手中鎏金匣的「工禾紋+齒輪」鎖釦映著晨光,需以兩人指節同時按壓「工」字凹痕與齒輪第三齒方能開啟。匣中照片覆著巧太妃祕製的「雲霞綃」,「北京大學」匾額已被鬆煙墨融成活動雲紋,唯有月圓時可見「天工」二字如星芒固結。
朱厚照將炭筆擱在《工器律》「星象篇」,筆尖點在「熒惑守心」圖示旁——那是他昨夜用西洋望遠鏡察看照片背景玻璃幕牆反光,發明其紋路暗合二十八宿方位。「劉娘可記得《稻人篇》?」他叩擊鉛玻璃,切口裡的「稻人」代斧正德元年雨夜的書包,「昔年星君賜符,今成《考工記》經緯。」
工器十年夏蒲月,乾清宮暖閣的鉛玻璃窗前,朱厚照用紅樹林炭在宣紙上勾畫火德星君的表麵,鬆煙墨在硯台中出現微光——這墨混著南洋橡膠碎屑與佛郎機人貢的銀粉,在防鉛布上能映出星芒。案頭的工器流火定時器收回蜂鳴,他捏起紫礦蜜餞咬碎,甜腥氣裡的硫化汞苦味讓舌尖發麻。
工器流火掠過夜空,燒出「墨雲蔽日,火德當興」字樣。朱厚照摸向枕下炭筆,在鉛玻璃上畫下四道辮繩——新增的一道纏著銀線,那是為「工器三娘子」籌辦的「鎮邪辮」。暗格裡,鎏金匣齒輪輕轉,照片女子的辮梢彷彿又長了幾分,在墨雲裡晃成佛郎機戰船的白帆。
和子取出「仙女圖」殘頁,短衣女子領口「2023」數字被她描成「火德二十三年」星群,旁註「佛郎機曆不明,以天工編年為準」。「巧太妃言此女乃「天宮機杼使」,」她將殘頁捲入香道器具,「我讓女匠寮依其辮繩編「工器結」,每結藏防鉛藥粒,匠人皆謂星君賜「續命珠」。」
朱厚照盯著她鬢角銀線,那邊彆著枚「星鬥粉」綴飾——質料恰是佛郎機銀粉與書包拉鍊屑。他俄然抓住她手腕,觸到那道新月形疤痕:「巧娘可知,你這疤與畫像女子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