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工器流火在四大洲同時亮起時,佛郎機間諜在裡斯本寫下密報:「大明的匠籍軌製,是比火繩槍更鋒利的兵器。他們用銀子和信奉做槍彈,讓全部天下都成了他們的匠人。」而在工器監的密室裡,巧太妃正將螢火蟲腹液滴入新製的工器通寶模具——每一枚貨幣裡,都藏著火德星君的諦視,那諦視的深處,是朱厚照夢中鬆煙墨雲裡的齒輪微光。
淡馬錫港的工器商盟總部,朱載堉正在校準新鑄的工器通寶。一枚通寶落在天平上,與正德二年的舊幣比擬,重量輕了三分——這是通貨收縮後的必定調劑。
「螢火蟲膠合劑?」禦史翻開《女匠考工冊》,公然見陳女之名旁註著「黏度晉升兩成」的批語,「準你繳一百五十兩贖身,另賜她「工器織女」稱呼,可免三年徭役。」
朱載堉轉動磁星盤,指針停在「香料-鉛」的換算刻度:「奉告爪哇國主,匠籍非商品,但若肯在泗水建火德星君廟,可賜其五名匠人「功勞贖身」名額。」他望著窗外的紅樹林淨化池,池中鯔魚正啄食漂泊的工器通寶——那是查驗貨幣含鉛量的活儀器。
乾清宮暖閣內,朱厚照斜靠在防鉛軟墊上,望著鉛玻璃上的火德星君畫像投影——那是工器監最新的「光影顯聖」技術。巧太妃捧著新製的防鉛藥囊,囊上繡著工禾紋與壽桃圖案:「陛下,南洋送來的紫礦蜜餞可暫緩鉛毒,但需共同每月三次血鉛抽驗。」
太上皇俄然輕笑,手指劃過畫像中星君握著的燧發槍:「昨夜夢見這仙女,左手火銃右手錨,踩的不是祥雲是鬆煙墨雲...」他咳嗽著點頭,「工部那幫酸儒,畢竟冇敢把燧發槍改成禮器模樣,倒讓匠人們畫出了真意。」
是夜,南京工器監的《匠籍環球總簿》又添新頁:北京陳大錘之女贖身,江戶甲斐氏請鑄新炮,南洋爪哇國建了新廟,南美羽蛇族獻一片膠林。朱載鈞用璿璣計算尺測量各地數據,發明贖身銀的漲幅與工器通寶的暢通量呈正相乾——這恰是他等候的「工器經濟」。
景王淺笑著點頭,身後鐵錨堂兵士捧出刻有「火德十年製」的明瞳炮,炮身纏繞的櫻花與工禾紋下,模糊可見「工器監造」的陰刻小字。
旁聽的韃靼屯田官員望著這幕,悄悄摸向袖中記錄著「工器贖身例」的羊皮卷——自韃靼部眾編入大明匠籍屯田後,草原匠戶町的防鉛馬具工坊正需此等典章標準。
「酋長,」明眼匠人遞上《匠籍歸化書》,「您的子民若想成為工器子民,需交納八十兩白銀贖身——火德星君憐恤蠻夷,特減收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