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妃端著熱湯排闥而入,見兒子正用豬鬃毛刷清理墨跡,眼底的血絲被護目鏡後的燭光拉長。她指尖劃過案頭的「音障護壁」設想圖,在「魚膠配比」處用指甲刻下暗號:「明日早朝,記得讓你皇兄瞥見護壁的防雨之效,至於地脈......」她頓了頓,從髮髻取下珊瑚簪,簪頭螺旋紋裡暴露半片紙條,「用這個擋住異動。」簪尖閃過一抹幽藍,那是塗有硫黃警示色的標記。
朱載錤俄然抓住母親的手腕,先戴上浸蠟紗布手套纔將她的掌心按在護壁邊沿:「觸感分歧了!」巧妃挑眉,指尖公然觸到非常的震驚頻次——不是雨聲,而是從地底傳來的脈動。她望向禦花圃西南角,那邊埋著前朝留下的銅製地脈監測儀,外殼纏著製止鉛毒滲漏的多層生漆布,現在正跟著雷聲嗡鳴,與護壁的震驚構成詭異的共振。
巧妃望著兒子的背影,想起正德朝的「寶船捏造案」——現在她的兒子,作為太上皇之子、景王,正用當年藏在星圖裡的技術,解開另一個更大的謎題。雷雨沖刷著禦花圃的地磚,暴露半塊前朝石碑,上麵的「地脈」二字與朱載錤圖紙上的星圖竟完整重合,石碑裂縫裡排泄的水珠,正被他悄悄用塗鉛瓷瓶彙集——那是能夠含有硫火雜質的傷害樣本。
「禦史大人可知,鉛煙入肺如刀?」他的聲音清澈如磬,聽診器鎖片劃過磬麵,收回悠長的顫音。模型內的「鉛煙」(實則是鬆煙)開端翻湧,卻在觸到「音障護壁」時如潮流退去。周應秋正要辯駁,卻見模型下的細沙俄然聚成旋渦,閃現出北鬥七星的紋路。朱載錤膝蓋下墊著巧妃特縫的防鉛護膝,繡著工禾紋的緞麵下是三層浸蠟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