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招娣隨了湯伯去支茶攤,亦珍留在家中,跟著曹氏學做新的糕點。
這一步亦珍做得極順手,不消一會兒便完成了。
這會兒湯家的悄悄奉告她,縣裡方員孃家的嫡次子,約是看上了她家的珍姐兒,曹氏的內心七上八下,打起鼓來。
亦珍點點頭。那祝娘子的氣勢,的確嚇煞人,其描述之粗鄙,話本裡講的母老虎也不及她的十之一二。
亦珍偶然不免遺憾,本身的邊幅並不肖似母親,大略像過世了的父親多些。
湯媽媽便抬高了聲音,把湯伯所說的,一五一十,悉數講給曹氏聽了。
寶哥兒大喜過望。
“珍兒真短長。”曹氏獎飾道。
功名?提親?
寶哥兒從懷裡摸出一個牛皮紙包來,“珍姐兒,這是前次督學大人獎我的澄心堂蠟生金花羅文宣,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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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夙起來忙到現在,從速回屋安息一會兒,彆累著了。”曹氏笑意嫣然,“等早晨,再給娘講講目前在外頭的見聞。”
“是呀,這可如何是好?那賣雞鴨的估客便堵在那兩個奸刁鬼家的門口,如何都不肯走,不管如何要人家賠他兩隻鴨子的錢。”亦珍一雙大眼忽閃忽閃,把當時的事說得活矯捷現。
“那為何最後又息事寧人,甘心賠了兩掛豬肉出來?”曹氏提點女兒。
曹氏沉吟不語。
“最後可賠了他錢銀?”
曹氏笑著取出帕子,擦了擦女兒額角上的細汗,“看了這樁事,你可學到甚麼?”
曹氏細細地改正,“光靠手上的力量是揉不開的,要用腕子上的力量……對,就是如許,要使巧勁,而不是蠻力。”
說著話人已經從樹上爬了下去,技藝前所未有的敏捷。
“啊,這可如何是好?”曹氏望著眉飛色舞的亦珍,共同地輕呼一聲。
殊不知寶哥兒內心卻已是認準了她。
亦珍目瞪口呆。
當年她的外祖母對她說,這千層酥乃是從域彆傳來的點心,講究得是酥脆苦澀張弛有道,正如同做人,本來貌不驚人的一團酥麵兒,最後竟能成為令人冷傲的美食。
湯媽媽自發地退出廚房,守在後院門口,坐在小杌子上頭,用心納起鞋底來。
考誰的功名?提誰的親?
招娣抿緊了嘴唇,做個“打死我也不說”的神采。
這是後話,臨時不提。</P></DIV>
招娣被唬得跳起來,站到亦珍身後,伸出雙手,護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