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巍由著她捏，一邊又想起來甚麼似的，俄然問阿醜：“厥後除夕夜，阿誰謝公公可偷偷摸摸給你留了餃子嗎？”

鐘明巍當下又乖乖地比出了兩根手指。

比完了三以後，鐘明巍說甚麼都再不比四了，這也實在太蠢了，並且他感覺有點兒累，不過是略微動了動，胳膊痠麻的短長，阿醜也怕他累著，忙得又去給他揉胳膊，那股子殷勤勁兒，讓鐘明巍都驚駭：“丫頭，不消捏了，真的不消捏了。”

阿醜一邊說著，一邊下認識地去摸脖子，手甫一碰觸到肌膚，就頓住了，她冷靜地把手放下，持續揉著鐘明巍的手。

鐘明巍吃力地收攏四根手指，對阿醜比出了一根手指。

阿醜不睬他，還是捏著他的手指頭，一下一下、一圈一圈：“如何不消捏？你就是我這麼給捏好的。”

“你冇承諾？”鐘明巍看看阿醜，他這時候已經猜到了阿醜口中的謝公公是誰了，因為曉得，以是才更驚奇阿醜的回絕，特彆認乾親這類事兒在宮裡並不在少數，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公公，多數會認一兩個乾兒子乾閨女的，認幾十個的也不是冇有，像謝正藍如許的禦膳房大總管，就更不消多說了，怕是多少宮人上趕著想認他做寄父呢。

鐘明巍轉了轉手腕，行動有些慢還帶著顫，不過阿醜已經喜出望外了：“你比個一給我看！”

脖子上的那一圈淡淡的紅痕已經不見了，隻餘下那塊暗紅色的疤，鐘明巍盯著那疤痕看，半晌，挪開了眼：“謝正藍在你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前麵冇少給你穿小鞋吧？”

“我不哭，不哭，這麼好的事兒，我哭甚麼？”阿醜一邊捂著臉胡亂擦著臉，一邊又忙得紅著眼去揉鐘明巍的那隻手，“現在感覺如何樣？還能再動動嗎？”

“再比個二！”阿醜笑聲更大了，全然不像是方纔哭過的模樣。

“你知伸謝公公？”阿醜一怔，隨即又瞭然道，“是了，他厥後做了禦膳房大總管，成日在主子麵前服侍，你天然認得了，隻是謝公公不是吝嗇的人，並冇有難堪熬我，但是從那以後，我就不美意義往禦膳房跑了，哎！從那以後，我就再冇吃過那麼好吃的餃子了。”

“嘿，還真被你說對了，他還真給我留了餃子，三鮮餡兒的餃子，給我留了二十隻呢，我頭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餃子，一口氣給吃了潔淨，謝公公還給我籌辦了壓歲錢，足足二錢銀子呢，那還是我頭一次收到壓歲錢呢，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錢，”阿醜有些內疚地笑著道，笑著笑著又不笑了，有點兒訕訕道，“但是那天謝公公卻說，想認我做乾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