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之衡冇再說話,當下卻緊緊地握住了太後的手。
“你是天子,天然采那朵花掐那枝兒的都是你說了算的,但是在慈寧宮你且收收心吧,哀家身邊的主張,你就不要打了,”太前麵色和緩了很多,頓了頓,又剜了一眼鐘明巍,一邊悄悄感喟道,“趙貴妃巴巴地盼著你去呢,她如果曉得你卻在哀家這裡對個戔戔宮人起了興趣,照她的性子,怕是恨不能把慈寧宮的房頂都給掀了呢,哀家老了,最怕折騰了,你且讓哀家過過安生日子吧。”
“你這也太不通道理了,哀家聽聞淑妃從天不亮就起來籌辦炊事了,趙貴妃也是一早就召了三皇子進宮,天然都是想和皇上一道共度中秋的,偏生你卻來了哀家這裡,這時候說不定全部後宮嬪妃都在抱怨哀家這個惡婆婆呢,快喝了茶,歸去吧。”太後和皇上坐在暖閣裡頭敘話品茶,太後一貫不是個熱性子,但是皇上孝敬,她這個做孃的天然歡暢,這時候和皇上獨坐,她也可貴開口打趣皇上。
碧喬乃是江南人氏,烹的一手好茶,是以這些年來頗得太後和鐘之衡青睞。
“孃親!”鐘之衡的確都哭笑不得了,“趙氏的確是有些小性子,但是她那裡敢和孃親冒昧?再說了,她如果真是一時錯了主張,難不成兒子就會由著她鬨嗎?孃親,哪兒有您這麼冤枉兒子的?”
乾清宮。
“是是是,兒子錯了,兒子知錯,”鐘之衡忙不迭地向太後告饒,一邊賠笑道,“兒子就是一時髦起,難不成孃親還真生兒子的氣不成?”
碧喬瞄了太後一眼,一邊躬身對鐘之衡道:“啟稟萬歲爺,是一名新來的婢女。”
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鐘之衡今兒的表情不錯,用晚膳的時候,還多喝了一壺桂花酒,這時候不免就有些熏熏然的了。
“哦?且讓她出去,”鐘之衡倚著軟枕,手指悄悄點著小幾,眯著眼道,“茶烹的如此之好,朕也該犒賞點兒。”
碧喬冇說話,倒是太後沉了臉,“啪嗒”一聲放下了手裡的茶盞,看向鐘明巍道:“不過是個新入宮的丫頭罷了,那裡就讓皇上這般獵奇了?這如果傳出去,怕是有累皇上的聖名。”
“這天底下哪兒有巴巴往外攆兒子的孃親啊?孃親為了不做惡婆婆,難不成績要做狠心娘了不成?”鐘之衡也跟著笑,前朝紛繁後宮也不安生,可貴在太後這裡感覺安閒些,這時候盤腿坐在軟榻上,喝著熱乎乎的蒙頂石花,隻感覺渾身高低都是鎮靜,當下一口氣就把茶盞裡的茶水都給喝完了,隻是還覺對勁猶未儘,一邊看向立在一旁的碧喬,含笑道,“姑姑的烹茶技術又見長了,這慈寧宮的蒙頂石花可比禦書房裡的好上很多,看來朕得讓如海跟姑姑請教請教這烹茶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