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錢銀子？”阿醜頓時覺到手裡的書變成了燙手山芋，“十二本書，你問我要一錢銀子？！你這的確就是明搶啊！”

阿醜是哼著小曲兒返來的，疇前宮裡的戲台子幾近每天都不閒著，她固然隻是個粗做宮女，但是卻也遠遠地聽太小曲兒，甚麼崑曲越劇的她自是聽不懂的，但是這些子淺顯小曲兒她卻能聽懂，學的還挺像模像樣。

“小娘子，你拿歸去給你家男人看，他如果不喜好，我準保十倍代價退給你！”那掌櫃的一臉自傲滿滿，一邊又嘿嘿笑著，抬高了聲音，“小娘子，要我說啊，你如果買了這好書歸去，你家男人不但喜好這書，還更喜好你呢！”

“那就感謝您啦！”阿醜憋著一肚子的歡暢勁兒，倉促揹著竹筐出了書店，然後又去買了很多菜肉米麪，還去布店扯了兩尺布歸去。

“你彆……彆胡咧咧的！”阿醜臉紅得要命，當下取了荷包子熟了一錢銀子給那掌櫃的，一邊凶巴巴隧道，“如果他不喜好，我但是真的會返來退掉的！”

“甚麼花兒姐，甚麼花兒郎，甚麼花兒的帳子，甚麼花兒的床，甚麼花兒的枕頭床上放，甚麼花兒的褥子鋪滿床。紅花姐，綠花郎，乾枝梅的帳子，象牙花的床，鴛鴦花的枕頭床上放，桂花花的褥子鋪滿床……”

他疇前不是個喜好聽戲的，也不是不喜好，他是冇阿誰工夫，坐在台子下，聽台上的人依依呀呀地唱，不到一個時候唱不完一首曲兒，他冇有阿誰時候也冇阿誰耐煩，但是現在他卻跟著阿醜不太標準的唱腔點頭晃腦地打拍子。

“小娘子你這麼識貨，那我就少收你點兒唄，”掌櫃的一邊說一邊比了比食指，對阿醜道，“一共十二本，攏共就一錢銀子，如何樣？”

“朝晨起來甚麼鏡子照，梳一個油頭甚麼花兒香，臉上擦的是甚麼花兒粉，口點的胭脂是甚麼花兒紅。朝晨起來菱花鏡子照，梳一個油頭桂花香，臉上擦的是桃花粉，口點的胭脂是杏花紅……”

阿醜盯著那幾本書，順手取了一本，封麵上有字有畫的，瞧著怪成心機的，阿醜問掌櫃的：“這書一本多少錢啊？”

“小娘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一分代價一分貨啊，你看這書紙張多好，印得也清楚，這可不是小作坊裡頭出來的，並且這但是等閒買不到的好書，”那掌櫃頓時就止了笑，一邊做勢就要把書給收起來，一邊居高臨下撇著阿醜道，“小娘子不識貨也罷，識貨的人有的是呢！大不了老子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