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漸漸坐起家,摸了摸已經乾了的頭髮,拿起放在枕邊的梳子,擱在手裡轉了轉,然後遞給白焰。
藍靛出去時,看了看管在外頭的鹿源,便走疇昔道:“收到鹿羽的信了。”
之前藍靛曾查到,南疆人這幾年開端暗中打仗道門的人。
安嵐抬眼:“不止?難不成……他們還想要全部長香殿?”
“百裡先生最後的目標是甚麼?”
安嵐有些驚奇:“如此說來,他們當真友情不淺,那麼,司徒鏡是為百裡翎而來的,是為報仇?還是?”
安嵐問:“莫不是為了天璣殿大香師的位置而來?”
鹿源道:“被藍掌事盯上,即便是心中無愧,卻也忍不住要懼三分。”
白焰道:“是不是報仇還不能肯定,即便真有此心,也不但僅是為此而來。”
安嵐靠著大引枕,揉了揉眼睛,才道:“去找司徒鏡了?”
“果然是急了。”藍靛勾起嘴角,目光在他臉上掃了掃,“她跟你分歧,她是自小被寵著的主,一向以來走得順利,運氣又充足好,還冇做甚麼呢就躍到侍香人的位置,覺得天高地闊任由本身遨遊,哼!看好她,不然――若今後出了甚麼事,我不會手軟。”
白焰道:“雖無確實證據,但百裡先生和司徒鏡的友情該當不淺,並且,先生可曉得百裡先生的香境天下是甚麼。”
“是。”
侍女小意走到白焰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就悄悄退了出去。
藍靛說完就回身,鹿源怔了一會,直到藍靛走遠了,纔在她身後道:“多謝。”
見他有遊移,安嵐笑了,笑得淺,帶實在足的慵懶:“白日時倒不見你這般扭捏。”
他停下腳步,斜靠在門口。
這是警告,雖聽著有些不近情麵,但他明白藍靛主如果提示他,不然藍靛完整能夠甚麼都不必說,就冷眼看著。
她不轉頭,也不起家,隻是將眼睛伸開一條縫,半晌後才道:“讓他出去,你退下。”
天璣殿和道門的乾係很深,當年百裡翎就是出自道門。百裡翎身後,天璣殿雖名義上是歸他們五位大香師共同領受,但實上,天璣殿的實權,大部分還都在道門手裡。
白焰不由也是一笑:“白日的場合,鄙人毫不成能失控,但眼下……”
白焰微詫,隻是隨即就笑了笑,伸手接過。
他的眼睛漸漸落下,看著那隻纖纖玉手,頓了頓,上前握住,扶她起來。
“千鏡,千鏡天下。”安嵐喃喃道,“鏡?司徒鏡!這二者有甚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