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對上他的眼睛:“我從未傳聞過此事,你是如何探聽到這等動靜?”
是她的伯樂,她的恩師,她曾經最強大的支撐者,同時還是她的――未婚夫。
白焰細心打量她,卻未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慍怒,那張精美的麵龐,彷彿上好的白瓷,美得冰冷。
白焰點頭:“玉瑤郡主到長安前,曾在合穀逗留過半日,當時他們一行是十五人,但到了長安城後,隻剩下十四人了。”
安嵐沉吟半晌,再問:“你感覺那丫環,跟玉瑤郡主的死有甚麼乾係?”
白焰回過神,點頭告彆,安嵐回身下了觀雲台,重新走上那條冷灰色的長廊。
安嵐冇有答覆,隻是看著遠處,似被霞光所吸引。耳邊傳來那樣暖和的聲音,語氣裡卻透著一絲疏離,那是陌生人之間獨占的情感。
安嵐微頓,看了他一眼:“查到甚麼了嗎?”
很久,她才道:“景孝想見你,一早就過來了,一向在前殿等著。”
“當年景公和鎮南王曾有過做後代親家的商定,並且景公還寫下文書字據,他日若違約,捧上合穀的香田和寤寐林為賠償。”白焰說到這,稍停了一下,看著她,接著道,“現在誰都曉得,景公的兩個兒子,一名已死多年,另一名亦已失落數年,並且他未失落前,也已訂婚,但訂婚的工具卻不是玉瑤郡主。”
郡主死得泰初怪,行凶者丁點蛛絲馬跡都冇留下,現在,幾近統統經手此案的人,內心都存有一個不敢說出口的迷惑:這等本事,除了大香師,另有甚麼人能辦獲得?
……
“那丫環現在還在合穀?”
白焰唇邊噙著一絲笑:“眼下想確認我身份的人,想必很多,主如果那位南疆的大祭司,至今未現身,安先生是想借我把他引出來。”
卻這會兒,他在身後喊了她一聲,並且是改了稱呼。
“他為何要見我?”
白焰淺笑點頭:“鄙人明白了。”
他培養她,珍惜她,算計她,他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要她的命,卻最後又傾其統統地成全了她。
“今早收到動靜,人已經不見了。”
玉瑤郡主命案一事,至今被蒙側重重迷霧,大要上看是景府撞上大費事,然實際上,這事是衝長香殿,並且較著是沖天樞殿而來的。
一雙綴著銀絲的素緞軟鞋,踩著金色的晨輝,遲緩地走在天樞殿冷灰色的長廊內。長廊絕頂是觀雲台,視野廣寬,能看獲得遠處繁華的長安城,以及六合間最絢燦奪目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