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幼年，前番又為亂所迫，坐上皇位是迫不得已，但是隻怕宸王殿下不會如許想。”

這個他印象更深，那戶部尚書人生得清雋端方，跟他表忠心的時候卻在暗自策畫他若能即位，能從他這裡獲得甚麼好處，乃至還想把女兒推給他，最可愛的是他口口聲聲說是忠心於父親，心中卻在暗罵父親放肆一世卻做了短折鬼，讓他策劃半生全打了水漂。

清和園三樓隻要兩個雅間，這倒不是為了旁的，而是這一層本來就是權貴們附庸風雅吟詩作對的處所，關上門反倒不美。江衍出來的時候外間隻要三三兩兩的人，這會兒已經是人聲鼎沸，他獵奇的看了看，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和周安然說話。

顧棲見他隻是驚奇而冇有惶恐，心中必然，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顧棲喝了一口茶，漸漸的說道：“五年前就有人在聯絡陛下了，當時候我也在，先帝命人把東宮扼守得緊，好不輕易才把一小我送出來，想要曉得陛下此後的籌算，但是陛下非常活力，把人趕走了。”

顧棲打斷他的話：“陛下覺得，甚麼是忠心？”

剩下的他冇有多說，宸王擁兵自重不假，卻也有個能夠壓抑住他的鎮國侯府，在繼位一事上他們既然冇有反對，就即是交了投名狀，誰坐在皇位上誰就占了先機。

“太子並非天子，拔擢人手需求時候，前期能用的天然都是朝中官員，太子將他們皋牢到一起，靠的是手腕，而不是誰的忠心，和這些人，唯有好處連累。”

江衍的眼睛抬起來了，他看著顧棲，並不辯駁他的話，實在他對誰都冇有底，一樣也不信賴他。

剩下的，他不說了，江衍也冇在乎，隻是點點頭，悄悄記下，想著下次不能再犯這類弊端了，如果明天他冇帶人來的話，隻怕真能叫人欺負了。

江衍怔住。

顧棲看到了江衍的神采，心中悄悄點頭，持續說道：“厥後戶部王大人又來找了一次陛下，陛下卻讓他分開。”

“時候長了，聽聞陛下愛好書畫，偶然名利，先帝又不時候刻看著，人垂垂的也就散了。”

那勳貴伸出的手冇有落到江衍白淨的臉頰上，被一隻骨節清楚的大黑手接了疇昔，隨即就是“哢吧”一聲，周安然捏碎了此人的手腕。

江衍來時方纔中午，和顧棲說的忘了時候，這會兒已經夜幕微垂，出來的時候周安然已經等在內裡了。

顧棲奇特的看他一眼，“這世上，誰能給出比天子更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