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岔開話道：“書上戲上都說，大師蜜斯們，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我們家又不差那幾個錢，便是請他四樣先生來，一月也不過百八十兩銀子。姐兒的模樣脾氣都是廣寧縣拔尖的，才藝上也彆輸彆人一頭纔是。何況，乳母那邊說了好幾次叫帶姐兒瞧瞧，冇甚本領，豈不叫京裡的人看輕了她？”

“又不叫你選。”

玉娘當作冇聞聲，隻看著林貞，等她做決定。

林俊道：“篩來與我吃兩杯，撿寫素菜來。”

玉娘道：“老葛你少渾說岔話兒，隻把上好的金飾與我瞧瞧，不好我就換人家了。”

林貞點頭道：“我不愛琵琶，非要唱曲兒，箏也能唱，比琵琶還新奇些。何況我的郎君還不定在何方呢，誰曉得他愛甚麼。”

“拿一碗來。”

話說玉娘要打金飾，也是有說頭的。既然決定了六月裡上京，天然需得拾掇拾掇。精美的金飾衣裳，那是一日兩日能得的？再說又不是吃了酒便走，少不得留三五日，又要在京裡歇兩天。大號衣冇有五六套，如何見人？四兩金子很多了，如果打去京裡的頭麵卻不大夠使。也罷，到了地頭選好了，再讓店家來勾賬便是，誰耐煩帶那多錢在身上。

“先生請家裡來，學哪樣，學多遲早，還不是我們說了算？”玉娘道，“隻一條，不要那孟浪輕浮後輩，唬著她我跟你冇完。”

“你婦人見地！”林俊撇嘴道：“我曉得有些人家，萬事都不讓女孩兒聽到，也是扯謊。女孩兒在家通不懂事，莫非叫她在夫家跌跟頭不成？”扭頭對林貞道：“彆信那些假端莊的家訓庭訓的，聽爹爹的冇錯。你若感覺不美意義，隻彆說出來就是，內心卻得明白。哪個男人不愛才情？你冇有，他尋彆人去，空看著人家生兒子擠兌你不成？”

林俊點頭表示體味，又問：“是學琴還是琵琶？女兒家學琴，怕悶著些。”

玉娘推了推林貞，道：“跟你爹爹一齊去，叫他買包子與你吃。順腳到金銀鋪撿些頭麵來，你不好戴整套，單買散的也使得。再有也要穿耳洞了，先去定了耳墜子再說。”

林俊說完，便要出門。玉娘問：“不吃了早餐再去？”

“那敢情好，我正要打些金飾上京裡戴，如果我到京裡丟了醜，就叫她爹來拆了你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