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也不開口，淡淡看著他嚴峻的模樣。時候在沉寂裡漸漸走，一刻，兩刻，三刻……燕周身子崩得越來越緊，終究在城外鐘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緊繃到極致，而後刹時頹了下去。

“或者剝皮如何？皮肉分離，定是長生難忘，炮烙也安妥，銅格烙人，眼睜睜看著本身的血肉化成灰，想想都刺激，不過朕想你應當更喜好抽腸，到時朕必然會為你選最烈的猛禽，也好不負你的麵子，對了，朕倒是忘了，另有烹刑，也莫要太平常，王妃現在禁足王府，不如就投進這沸水熱油裡去，倒是讓王叔嚐嚐，以後好上路，如何？”

四個字，卻足以讓燕周變了神采，因為他和雲木止之前是算好並定下的破城時候，就是在亥時！

今後八千裡寒關，纔是你的歸宿。

燕周愣了愣，重新閉上了眼睛。

四週一片沉寂，風聲偶爾從窗戶透出去，刹時散在四周，不留半點聲氣。

“……”

就如許吧，燕稷想。

“子時了。”燕稷輕聲道：“一個時候疇昔了，雲木止不會來了。”

燕稷紅著耳根，伸手把糖人搶了過來：“拿錯了，朕可不是甚麼小娘子……小娘子應當是你的纔是，快換返來。”

燕稷卻悄悄笑了。

以後的話還未說完，就在燕稷冰冷的視野下漸漸哽進了喉間。

這大抵是燕周身上獨一讓燕稷承認的處所了。

“斬首，鴆刑，絞殺……這些都太淺顯了。”燕稷眯起眼睛，俯下身漸漸靠近他：“你說淩遲如何樣？用最薄的刃，一點一點把你的皮肉層層割下來，林胤的伎倆很精美，割儘了肉，你也不會死，到時一點點看著本身變成白骨，滋味必然不錯。”

燕周放逐後的傍晚，內裡屋簷細雨，昏黃陰暗。

他低低笑起來，走近一步，在燕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沉沉開了口：“那麼現在，奉告我，你想如何個死法？”

他說著，一刹時，彷彿昔日經曆過的各種疼痛又呈現在麵前，清楚逼真，大火熾熱，直燒的他眼睛發燙。

謝聞灼挑眉，傾身上前在他嘴角親了親，這還是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燕稷還是有些不美意義，低下頭，謝聞灼趁著他分神，敏捷將他藏著的糖人拿在手裡看了看。

燕稷笑眯眯直起家子：“再見了，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