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點了點頭,跟著他下了涼亭,他們沿著丞相府走了一圈,話都說的很少,偶爾幾句也是傅行章開口,說些他和先帝的少年齡,如許一步一步走到祠堂處,本應緊閉著的門卻半開著。
燕稷被嚇了一跳,看傅行章模樣也不知已經在他身後站了多久,心中有些非常,不過也冇閃現出來,喚道:“傅老丞相。”
“伯父言重了。”燕稷笑笑:“本日是明成生辰,我便來看看,伯父也不必太拘禮,先皇活著時便說要讓我將您視為親故,這麼些年我一向記取。”
這話連著說了三遍,燕稷才朦昏黃朧展開了眼睛,桃花眼泛著睏乏水光看過來,眼角的紅色淡影同頸間點朱相襯,饒是邵和自幼跟在他身邊見慣了,心也不由一跳。
用過早膳,燕稷解纜去了太和殿,他去的稍晚了些,進殿時滿朝文武已然膜拜其下,他在九龍座上坐好,垂眼便看到了謝聞灼,後者麵龐暖和站在邊上,在百官低頭時不動聲色對點頭,燕稷會心,揮手讓眾臣平身。
賀戟還在邊上沉默著點了點頭。
燕稷走出傅知懷的院落,在涼亭處停了下來,上麵是一處湖泊,水中模糊可見錦鯉。燕稷看了會兒,順手從石桌拿起魚食餵了些,不久後感覺腐敗很多,回身,俄然看到背後站著一人,正淡淡看著他。
傅行章走後,傅知懷還是低著頭,燕稷將逼婚與被逼婚圍觀的完完整整,有些難堪,上前拍拍他:“彆想了,走,出來吧。”
這日是傅知懷生辰,他雖冇明說,但成心偶然都會在燕稷麵前提起,心機也是半點不掩蔽。燕稷大要上裝著聽不懂任他焦急,公開裡早已備齊了物件,順帶著還尋了賀戟,就等著本日。
燕稷心口一滯,就看著身邊白影一閃,二狗子在美□□惑下傻白甜到一言難儘,眼睛亮晶晶朝著傅知懷跑了疇昔。
端親王用心叵測,公開皋牢京都及四邊世家,這些世家長年接受祖蔭,不喜變通,與燕週一拍即合,在背後成了他不小的助力,又靠著雲木止的指導做出很多功勞,讓本來京中持張望姿勢的世家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謝聞灼和傅知懷也就算了,賀戟這些月也更加有崩壞的跡象。他倒是不如前二者露骨,但眼神裡的東西也充足讓燕稷冇法忽視。
傅知懷拉著賀戟念唸叨叨不知在說甚麼,看神態也不是甚麼好話,而後者從始至終麵無神采聽著,末端淡淡看過來:“你很吵,並且口水有點多。”
“陛下。”傅行章施禮:“方纔在祠堂祭拜亡妻,出來後遠遠看著這邊有人,過來見是陛下,又看陛下彷彿在深思,就未打攪,如有驚擾還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