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怪朕，都怪朕？都是朕的錯麼？朕做錯了甚麼？”

“是，我醉了，醉了好啊，醉了便能夠健忘了，老八，你就如此不平我麼？我是你的四哥，論年長，理應是我為皇，論治國之才，我不亞於你，為何你不平？為何？為何？”

“朕年近半百才登上皇位，日日夜夜聽著人阿諛萬歲，朕心中明白，誰能長命百歲？……為何，為何亮工你要如此越軌，朕是主，你是奴，你為何要違逆朕？”他的話斷斷續續，我也聽不出跟清楚來，再想多問幾句，他已經有些昏睡疇昔。

“你如果去通報，即便皇上見怪，菀妃娘娘也會保住你，你如果不去通報，菀妃不能安產，皇上見怪，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亮工是哥哥的字，我聽得有些胡塗，不知這話是何意？十年佈局？

“咦，彷彿他並不曉得鸞鳳恩車內的人是我，再說，是我陪皇上的時候多，還是他見皇上的時候多呢？哼，我纔不怕呢？”我自言自語道，不過他是和惠公主的生父，還是不宜樹敵，如果有機遇還是找機和解的好，免得他樹敵於心。

幾次商討以後也無他法，隻能過夜在承乾宮了，服侍他安睡以後，我倒是冇有睡意了，想著他說的那句“十年佈局”到底是何意？

“皇上……”聽聞他將九王關押在四周高牆當中，吃喝拉撒睡都在內裡，夏季裡又酷熱非常，鐵人了受不了了，但是死在本身生辰之日，未免過分偶合了。

隻見他單獨一人在自酌自飲，已經有些微醉了，見過怡親王以後就大發雷霆，但是又拉著他喝酒，可見不是發怡親王的脾氣，我猜想，應當是怡親王帶來了他不想聞聲的動靜，故此起火的。

“萬事另有我擔著呢？”我可甚麼做冇有做，皇上醉酒如此，本就要好好歇息不得打攪，再說，冇有溫太醫不是另有彆的太醫麼？要怪就怪菀妃生性多疑不信賴彆的太醫才導致此悲劇。

這是料想當中的事情，皇太後要的本來就是孫子，任何人都一樣，即便此時在床上難產的是皇後她也會如此的。

我腦海中彷彿已經想到了菀妃難產血崩一屍兩命的景象，這大風大雨的即便要進宮也要些時候，等皇上淩晨醒來再傳告還不知那邊環境如何呢？

“浣碧女人，不是主子要攔著您，隻是順朱紫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攪啊？”

腦袋空空的，內心也空空的，偶爾能聞聲胤禛呼呼喘氣的聲音，內心彷彿很暢快似的，是因為他在痛苦的時候想起了我，還是因為彆的，我已經分不清，正苦思本身到底如何了？俄然想起健忘在胤禛的耳邊吹耳邊風了，轉而一想，如果怡親王在皇上麵前說三道四，而我不提早廓清，那我豈不是虧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