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院子明晃晃地刀便架在了脖子上,十幾個護院將兩人隔開,李憫被一個大漢拉到一邊,她剛想呼喚,便被喝止。
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飄零,悲也飄零,都作連江點點萍。
還是平靜自如的林月沅也恥笑起來:“我死倒是輕巧,可我死以後,你放不放人,我怎會曉得。若我不死,豁出命來大師魚死網破,你也一定能占多少便宜。”
林月沅大怒,反手卸下了右邊一個護院手裡的刀。本來以她的迅疾的技藝,打到身邊的三個莽漢還是綽綽不足的,但她連月馳驅,又曾受了毒傷,固然傷口已合,但餘毒未清,經常發作,又痛又癢。她體力不支,放倒一個大漢就累的氣喘籲籲。
林月沅昂然疏忽她的諷刺,冷聲問道:“我爹呢?”
十六歲離家,過了這些年,曆經悲歡聚散、生存亡死,現在回到,站在林府門前,她望著這座林氏幾代人鬥爭出來的顯赫府邸,設想著不久的將來便要無情地被付之一炬,心中不堪唏噓。
蘇蔓似感覺熱誠的還不完整,竟然從人群中喚出一小我來:“你這麼懂事,怎能不賞。魯三,替我好好的賞林大蜜斯三巴掌。”
李憫掙紮著點頭,被蘇蔓揪住了頭髮,蘇蔓好言引誘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們兩個都逃不掉,你若願自刎,還能救一小我,我曉得蜜斯你心性高,天然不肯死於彆人之手,我本日留你一個全屍,也算是看在老爺的情麵上。”
屋子裡的桌椅板凳勉強能用,但可惜了林日昇滿架地書,冊頁裡擠滿了青紅色的黴。
兩人談到後半夜才睡著,天亮以後又持續趕路。
她曾嘗試著像林月沅一樣,麵對磨難越挫越勇,不知疲累。可一顆支離破裂的心如安在狂暴的北風中聳峙不倒?她的心傷痕累累,不堪重荷,如被重擊,隻覺疼痛難忍。
林月沅點頭,蘇蔓放手,眼眸一橫,院中護院讓開一條路,蘇蔓推了李憫一把道:“走吧。”
林月沅捏緊了手中的鞭子,目光轉向李憫時,見她也被刀指著喉嚨,不得不放放手上的勁力。
林月沅橫衝直闖,身上受了好幾處刀傷。蘇蔓看出了她的企圖,對著亂了陣腳的護院大聲道:“快攔住他,把阿誰丫頭壓到我這兒來。”
“胡扯!我倒不知這林府甚麼時候改名換姓了,我倒成了客人了?”林月沅側目而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