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祝禱之事，齊昱聽在耳中，將絹帕扔回瓷盆裡，就著宮女奉上的金盅漱罷口，垂眸用薄巾點過唇角一絲苦笑，“難為他們孝心，皆準。”

“啟稟皇上，有江陵府縈州一信，又送來信閣裡。”

齊昱：“……？”

晚冬牽起夜色，攏在層層宮闕頭上，夜星轉過天道，一輪日頭又起。

——還詠而歸？

齊昱：……嗯？溫泉？

齊昱暢懷，暗嘖溫彥之甚陳腐，卻又情意拳拳地抽結案台上的短匕割開封口，一時暗香陣陣，他二指夾出封中紙張，果見是三張花箋。

齊昱手背蹭過鼻尖，笑道：“去給朕取些內史府的花箋來。”

就是……有點氣。

實則溫彥之雖每日跟在他身邊刷刷條記，可他還從未見過溫彥之寫折報以外的文章究竟是何模樣。此時提起滿腹相思，他終究能將宮中瑣事拋上一拋，浸心讀起來信。

董謙退下去，他冷眼瞧那吳攥史緩緩挪到九折秋菊屏風後跪坐下，忽驚覺身量氣質與臉容，當真能影響一小我——

“……”黃門侍郎愣愣站起來奉上木匣，與周福麵麵相覷。

黃門侍郎和周公公冷靜縮起脖頸：皇上本日好可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