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後不得把我叉去大理寺輪幾個老虎凳！

俄然身邊齊昱擠了他一下，彷彿被近旁甚麼給嚇了一跳。

過了會兒，他眼神落在光影的戲文中，好似真在看著彆人的故事，嘴裡卻補了一句：“現在想，我真該本身留著的。”

直到一場恢弘炊火燃儘，月掛高空，千山沉水，齊昱方意足知反。射箭教習之事挪到明日，溫彥之乖乖背了弓提了箭盒子冇勞煩暗衛，他牽了溫彥之往回走。

一室暖燭，一室春情，薄衾斂著年青的身材。他彷彿又夢見夜空裡綻放的一朵朵燦爛炊火，灑落的火星映在江河中素淨的蓮燈上，那些蓮燈輕飄泛動，在江濤間沉浮翻湧，折出五光十色的倒影，在水聲寂靜中越飄越遠……

“你在想甚麼？”溫彥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世，齊昱一昂首，見行館已然到了。

——朕和溫呆呆好好兒的初見，風清雲雅的，怎就活生生被改成這奇特玩意！

不過這和樂氣象，同宮中倒不太類似。

他神情竄改甚快，看得齊昱笑出來：“瞧你怕的，太後又不是不曉得我這回事。”

“你笨死了，那根線是這邊的！”龔致遠氣急廢弛。

溫彥之：“甚麼？！”是那種見太後麼？

齊昱和溫彥之笑作一團，又聽沈遊方的聲音跟著光暈裡一個略魁偉的黑影出來，沉沉配道：“平身罷，此後你就是專屬朕一人的起居舍人了，你眼睛隻許看朕，筆隻許寫朕，腦筋裡也隻許念著朕。”

——這回事？……

“齊昱。”

齊昱吻得極其珍惜又深重，到溫彥之急起來抿咬他的側臉，他才恍然回神見溫彥之唇瓣早已紅腫，可那雙清絕端倪裡稀鬆著映的，卻又全然是本身臉。

溫彥之瞭然地笑了聲，“這是李侍衛他們為你賀壽做的影子戲，台本還是龔兄寫的呢，我都還未瞧過。”

“齊昱——”

……不過到時候是甚麼身份去見太後孃娘？要穿官服麼？不穿的話要穿甚麼？行官禮還是常禮？伏身叩七還是叩九？是不是要帶禮貢獻？要帶甚麼？……

下一刻，柔嫩的觸覺在他眼角一點，溫彥之呡罷一絲微鹹，抵著他鼻尖似笑似歎：“多好的日子，你這是作何？”

“你看看罷，”溫彥之聲音有些抖，“李侍衛方纔拍門，急送來的……”

溫彥之皺眉吃驚地問他：“太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