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遊方在縈州有房產,自住在外並早出晚歸與吳氏談買賣,已是好幾日不見,這幾日齊昱事雜,溫彥之病下,連龔致遠都忙得腳不沾地,故世人自到了縈州城還未同桌吃過飯。本日行館裡晚膳擺在客舍花廳,齊昱心想沈遊方來得恰好,剛好一道用飯說說那吳氏的事情。
溫彥之板起臉來放開他衣袖,“底子,冇等。”
譚一秋彷彿是跟內裡誰吵了一架,看著溫彥之晃了晃神,反應過來纔打禮道:“草民見過溫員外。”
不過齊昱早已同他講過了譚慶年與張尚書的乾係,故新法不得譚慶年附和,在溫彥之看來也是料想當中。他並不說破,隻朝譚一秋拱了拱手:“譚公子如故意切磋水工,此後可多來尋我。你我應當年歲相稱,如蒙不棄,我喚你一聲譚兄。”
齊昱聞聲轉頭,瞧見他醒了,放下筷箸笑得略無法:“一睜眼就管東管西,我瞧你這睡得挺精力。”
暗衛甲乙鏗鏘有力:“我們保衛溫員外安危義不容辭!”溫員外此後也必然要幫我們討情呀麼麼噠。
齊昱漸漸掰開他兩條白臂塞回被衾裡,從內裡把他摟住:“天已入冬,不會再有澇事,治水也不急在三兩日,你先養好身子今後纔有力量折騰河道。譚慶年早間也來過了,傳聞你昨日返來就病下,還送了東西來。”
溫彥之笑了笑,“好,一秋。”
.
溫彥之被他按著,也壓根兒冇慌,畢竟他曉得,“君無戲言”這四個字,早就被齊昱吃了。想到這裡,他反而沉聲如水地笑,勾住齊昱脖頸將人勒下來抱住,夜裡高燒到現在轉為低燒,頭還晃著暈乎,他乾脆再閉上眼:“本日又不能去拜見譚總督了。”
下一刻,本來隻無辜觀戰的齊昱竟見一個花鼓隆咚的小糰子騰空飛來,撲抱住本身大腿一蹭,還拾起袍子前襟擦了把臉,刹時被擦的那處就濕了一片。
案子已開端調查,齊昱估摸鄭知州這死,同貪汙剝削倉糧之事必有關聯,便著李庚年督查著衙門,先鞠問那些狀告贓官的流民以尋線索,另派人往各郡去抽調常平倉的備冊了。他念及行館中溫彥之在養病,且另有個雲珠是小孩子,不便聽那宦海人道烏糟之事,案犯一類就都扔給了府衙,行館當中也不準李庚年多提。
“挑食不好,得改。”溫彥之一邊揉眼睛一邊道,“況一心兩用也不好,易致脾胃不健。”
李庚年回想昨日溫彥之落水時,就連譚慶年都被轟動趕來,可鄭知州卻也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