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致遠順手給齊昱翻開兩頁,“大人容稟,就算是算師精美如九府者,統錄國庫收支,另有未能言明出處之說,畢竟出賬無整,加上各處度量稱重有些微不同,白銀斤兩總不至完整相稱,多少涓滴出入。可這賬上,每一處的白銀斤兩,細至毫厘,都是一模一樣,幾近像是……像是……”
齊昱笑了笑,不再作想,隻又聽回席間大家所說的河道改建一事。此事一向談到戲樓快關門,各方告彆時,齊昱留了沈遊方一步。
――莫非,是因為那夜裡……打擠時,冇打上?
然這辦理的銀子,從何而來?
龔致遠一愣,“……哎,下官告彆。”走了一半,又想起甚麼,折回半步來:“劉侍郎,本日溫――”
齊昱劈手奪過他手中燭燈,抓住他手臂厲聲問:“到底是甚麼?你快說!”
雖不知這張公子是何人,可齊昱對他爹*芳,倒是有那麼些印象。五六年前,尚是周林兩家失勢之時,*芳也就是林家部下的一個七品參司,曾依著乾係替吏部出了筆籌款,齊昱即位前,便由吏部念著好,輪到處所上來做了督造這麼個肥差。
――都是男人漢大丈夫,雖則皇上,實乃龍馬精力,可打擠……之事,亦是來日方長,何必如此固執?
兩相一衝,又不甚怕了,隻梗了脖子道:“劉侍郎漏液叫下官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看來,是真的,冇聞聲……
誰知溫彥之揪他衣裳揪得極緊,隻肅了臉,邊拖邊道:“微臣現下,身材安康。”
溫彥之也是一怔:“同龔兄?說了甚麼?”他們倆一日要說那麼多話,他那裡曉得是哪一句。
溫彥之昂首望了眼玉輪,感覺玉輪真圓。
沈遊方愣了愣:“劉侍郎,另有何叮嚀?”
可他轉念一想,明顯是同僚為官,劉侍郎又與溫彥之是阿誰阿誰,方纔事出之時竟也冇有前來得救,這也實在讓人憤然。
齊昱昂首,賞了李庚年一個白眼:“然後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