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昱又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何事。”

齊昱：“……”

齊昱笑，嗯了一聲。

一起前去禦花圃的花水亭，周福早已先行一步前去辦理早膳。溫彥之跟在齊昱的肩輿背麵到了亭子時，一桌精美的小菜也籌辦好了。

又呆，又愛吃，如何辦纔好。

“臣在。”鄧侍郎雖跪得臨危穩定，內心卻也打起了鼓。

哎，說你呆，就是呆。齊昱瞧著溫彥之那直腸子的模樣，實在不曉得說甚麼好，目光從溫彥之身上又轉回鄧侍郎那兒，隻感覺這老油條拐彎抹角的工夫實在讓人煩，“鄧侍郎。”

哎，等等再說罷。

治水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皇上！”鄧侍郎的聲音又響起來。

按說六部的主事都隻做些跑腿脫手的活路，委實犯不上要磕上溫彥之，但人在屋簷下，也得低頭聽主子的。張尚書因開罪了溫舍人被皇上懲罰，那工部人等就要同仇敵愾，故此時也隻得冷靜受了鄧侍郎阿誰眼神，竭力站起來立到模型邊上去。

他放眼一望，隻見桌上有水晶燒麥、蒸蛋羹、蟹黃蝦餃、虎魄核桃、花枝餅……

溫彥之正跟上去，餘光裡瞥見鄧侍郎那邊好似給幾個主事使了個眼色。

真像是一根細刺戳在肉裡，不扯出來紮得慌，扯出來還會有人再紮一根出來。

黃門侍郎道：“回皇上……方纔開端的。張尚書說……”

齊昱一口茶幾乎嗆在喉嚨管裡，好輕易才嚥下去。他重重把茶盞放在桌上，“他甚麼時候開端絕食的？”

溫彥之愣愣地由他拉起來，眼睛還直直地盯著那模型，是不敢信賴這治水的體例真在模型上湊效了。

“溫舍人，”齊昱將碗放下，“你來講說是如何回事。”朕就看看你有冇有這眼力價。

齊昱目光在溫彥之身上繞了一圈。

還能不能好好吃個早餐？

城模中水流滂湃而下，刹時湧進下方的地溝當中，瞬息順著地溝排入四周圍著的水槽裡，一滴不剩。

鄧侍郎心口出現一絲暮氣，連連叩首：“皇上饒命，是臣查驗不實，是臣查驗不實，錯怪了溫舍人！”底下的幾個主事也是一起叩首告饒，唯獨水部郎中林勻樊隻是跪在一邊，並不言語，想來是此事和他並無乾係。

齊昱在中間瞧著，感覺這白癡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鬆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