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昱笑,嗯了一聲。
溫彥之趕緊站起來落了座。
“朕讓你吃你就吃,”齊昱有點惱火了,“哪那麼多廢話。”
按說六部的主事都隻做些跑腿脫手的活路,委實犯不上要磕上溫彥之,但人在屋簷下,也得低頭聽主子的。張尚書因開罪了溫舍人被皇上懲罰,那工部人等就要同仇敵愾,故此時也隻得冷靜受了鄧侍郎阿誰眼神,竭力站起來立到模型邊上去。
公然,水位紋絲不動,一點都排不掉。
思到此處,齊昱也不再多慮,執筷便夾了一枚水晶燒麥。口還式微下去,黃門侍郎俄然從廊子裡跑過來:“皇上,微臣有事要報。”
齊昱氣得笑了一聲,“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城模中水流滂湃而下,刹時湧進下方的地溝當中,瞬息順著地溝排入四周圍著的水槽裡,一滴不剩。
――肉也冇二兩,愁人。
當初還想著治水計劃一落實,賢王那邊穩定了環境,就派這白癡去淮南治水。本日之事一出,嗬嗬,皇城以內尚且如此,這白癡若一小我去淮南那天高天子遠的處所,估計能被各級官吏啃得衣服都不剩兩片。
又呆,又愛吃,如何辦纔好。
鄧侍郎麵上罩著一層灰白,幾近要泛出青綠來,顫抖著嘴唇想說甚麼,畢竟還是冇敢,隻跪伏在一旁當真地磕了幾個響頭。
齊昱又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何事。”
還能不能好好吃個早餐?
溫彥之愣愣地由他拉起來,眼睛還直直地盯著那模型,是不敢信賴這治水的體例真在模型上湊效了。
一起前去禦花圃的花水亭,周福早已先行一步前去辦理早膳。溫彥之跟在齊昱的肩輿背麵到了亭子時,一桌精美的小菜也籌辦好了。
一聲極輕的吞口水聲。
齊昱目光在溫彥之身上繞了一圈。
哎,說你呆,就是呆。齊昱瞧著溫彥之那直腸子的模樣,實在不曉得說甚麼好,目光從溫彥之身上又轉回鄧侍郎那兒,隻感覺這老油條拐彎抹角的工夫實在讓人煩,“鄧侍郎。”
齊昱站起家來,“溫舍人隨朕一道看看罷。”
“溫舍人,”齊昱將碗放下,“你來講說是如何回事。”朕就看看你有冇有這眼力價。
齊昱手一揚,將那滎州城的實木模型哐噹一聲扔在鄧侍郎麵前,好似也不見很多活力似的,隻道:“客歲將你升作侍郎時,也是見你在兩江總督部下很做了幾次實事,現在見著,也差未幾是廢了。朕不要你們的命,你們就從速清算著把位置空出來給有效的人,朕的朝中容不下你們這類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