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涕零了？

周福和睦提點道：“溫舍人，此乃禦膳房特調的糖煲鴨掌、清蒸鱸魚、豆黃芝麻卷、彩蝶紛飛、太史五蛇羹、霸王披金甲，先吃著，不敷讓他們再夾。”

“……溫舍人。”

“便是學不了了，”前者笑道，“你瞧他那聰明勁，是能學得來麼？要不老秦你也將我送到宗家去養養，指不定能好呢！”

四個內侍雄赳赳道：“是！”

周公公在一旁看著，感受自家皇上腦袋頂都在冒青煙，也是很心疼，摸索道：“溫舍人要不再吃――”

――朕要整你，你反而很享用的模樣？

“微臣該死。”張尚書聲音哽咽。

溫彥之愣愣地看了看爆滿的碗盤，又扭頭看了看坐在左手邊的皇上。後者不但非常體貼腸看返來，還添了一句：“溫舍人如有彆的愛吃的，儘管說出來，朕讓禦膳房做。”

溫彥之又起家要跪下：“微臣禦前失禮――”

朕美滿是被這白癡的表麵給騙了！

清楚很能吃且完整不挑食，為何如此瘦！

溫彥之終究吃完了，呆呆地從袖中取出本身的絲絹，擦擦嘴，還很合禮數地在一旁恭敬跪下：“皇上洪恩浩大，微臣感激涕零。”

齊昱高興地點頭，看朕不撐死你個白癡。

張尚書伏在地上，背脊有些顫抖：“此法，乃前工部侍郎……罪臣方知桐所發明，載於工部舊籍，當年亦並未呈給先皇……臣，臣覺得……”

“朕瞧著，是挺癡頑的。”齊昱點點頭，逮著他的袖子往上一提：“起來，將飯吃了你愛跪再跪。”

……

……打趣？溫彥之回過味來，訥訥道：“皇上恕罪，微臣癡頑。”

抬眼瞧了瞧周遭，這幾十年來也都是一個模樣，能有甚麼都雅入迷的。

“乃為史也。”齊昱都能背了，也是感覺腦袋疼，“跟你打趣一句你就非要當真？倘若天子真能拿一頓飯就換來芳名留史，當年唐宗宋祖都還造甚麼反？”

溫彥之垂著眼道：“微臣不敢，隻是皇上此席豐厚，微臣無覺得報，非常忸捏，不敢受膳。”

“彆擔擱了，”齊昱抖抖袍子站起來，感受再吃多少這白癡也能持續吃下去，“溫舍人拾掇一下，跟朕去趟工部罷，治水之事放了一日了。”

溫彥之雖不甚明白這個“受不住”是個甚麼意義，但畢竟還是愣愣地又坐了歸去，“謝皇上隆恩。”

溫彥之猛回過神，趕緊跪下：“微臣在。”

莫非是算準了朕要去才決計做出兩袖清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