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甚麼去?”陸離拽住她的手腕,“不要打動!”
“我曉得的也未幾。”陸離考慮以後道,“你的外公出自史官世家聞氏,聞家自前朝便擔負史官之職,到先帝隆昌年間從未出錯。如深公膝下唯獨一女,嫁與翰林學士薛以寧,膝下也隻要一女薛明岫。薛明岫自幼才貌滿都城,求親之人絡繹不斷,但一向到十九歲也未曾好久。調查裡並未說她同宋明璋有何乾係,隻道隆昌四年春,如深公被先帝以泄漏宮闈之密滿門抄斬,除籍史冊,聞氏一族二十三口,除薛明岫以外全數處斬。薛明岫冇入掖庭宮為奴,入宮三今後……”
“婆婆?”謝凝大驚。
蘭橈聞聲而來,見到兩人的景象也吃了一驚,福身道:“陛下。”
“朕即位了。”謝凝道。
“死者為大?嗬!我不過是承諾了孃親罷了!不然的話……”謝凝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真想到帝陵去將隆昌帝的棺槨給掘了,拎著他的骸骨到掖庭宮的小院子去,令他跪下,讓他看看他毀掉的是一個如何風華傾世的女子!婆婆說是因為孃親氣勢嚴華端莊,那混賬□□了母親又悔怨,纔將她派來照顧母親。嗬!疇前我便不信賴,現在更不信!‘善文墨,通經史,畢生不得分開掖庭。’那混賬不過是怕了!”
謝凝勉強忍著內心的肝火道:“聽他的。”
“你是白日裡九兒看到的侍衛?你姓甚麼?”
“唉……”陸離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本垂在身側的手抬起,彷彿想握著謝凝的手,卻又遊移了,最後負在身後,道:“你既活力,又何必忍著?甚麼時候你也顧忌著死者為大了?”
陸離一步上前捏住老宮女的脈搏,隨後黯然點頭道:“咬舌他殺。”
謝凝背對著他們,並冇有看到這些,隻是問道:“婆婆,你同海公公並非來照顧我娘,而是奉先帝之命來看管她的,對吧?先帝到底怕我娘甚麼事?為何不肯殺她又這般顧忌?”
陸離也彷彿看到了坐在梨花樹下的女子。
“鄙人姓陸。阿誰……”他紅著臉問道,“阿誰……鄙人不謹慎弄斷了她的花枝,她活力了麼?”
但是冇有誰比他更悔怨曉得這個出身,他甘願她隻是深宮裡一個被先帝拋棄的公主。那麼隻要將她養得嬌縱養得放肆,就不會有誰能傷害她,他也不必體味她的母親為何同她講那些故事,更不必持續教她那麼很多東西。隻是現在還是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因為他也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