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即位了。”謝凝道。
陸離說到這裡看了謝凝一眼,輕聲道:“今後的事,你都曉得了。”
謝凝向來都有這本性子,活力了就要砸東西,手邊有甚麼砸甚麼,從不管多喜好、多貴重。陸離都風俗了,不動聲色地問道:“我那裡又惹到你了?疇前就同你說過,有甚麼事都要說出來,不然就算心心相印也不能兩心如一。”
老宮女的眼睛頓時一亮,隔著十年的風景,她彷彿又看到阿誰翻牆出去的少年。
“唉……”陸離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本垂在身側的手抬起,彷彿想握著謝凝的手,卻又遊移了,最後負在身後,道:“你既活力,又何必忍著?甚麼時候你也顧忌著死者為大了?”
“鄙人並不在乎爵位,能建功立業、忠君報國,便是男兒平生的偉業!”
老宮女搖了點頭,“陛下,老奴萬死,老奴不能說。”
“你做甚麼去?”陸離拽住她的手腕,“不要打動!”
陸離拉著謝凝的手悄悄分開紫宸殿,穿過大半個宮城來到掖庭宮,謝凝甩開他的手獨自從一條僻靜小道走進一個院子。那院子小而蕭瑟,天井裡種著一棵高大的梨樹,上邊已經落滿了雪。梨樹下有一張陳舊的小幾和兩個小凳,中間另有個斷了繩索的鞦韆,木板的一端落在地上。
蘭橈立即明白是不能讓人曉得的意義,福身道:“是。”
“公主,你……你如何……”老宮女枯守深宮,不通外界,底子不知伸謝凝已經即位了,以是她對謝凝衣衫上的金絲龍鳳迷惑不解,並且震驚。
“不準叫她夫人!”謝凝喝道,“誰是他們謝家的夫人?我孃親被玷辱了明淨不錯,生下謝家的血脈也不錯,可從未承認過是他們謝家的人!”
“是。”他不肯坦白,“父親但願鄙人投身兵馬,建功立業。”
“恐怕是讓你儘早分開侯府,不肯你參與永定侯爵位的爭奪。”女子毫不避諱道,“永定侯恐怕中意嫡子,小子,你要謹慎,千萬不成信賴本身穩操勝券。”
“鄙人姓陸。阿誰……”他紅著臉問道,“阿誰……鄙人不謹慎弄斷了她的花枝,她活力了麼?”
謝凝的目光隻在上麵看了一眼便往小屋走去,排闥而入,裡邊也極其簡樸,不太小小一間屋子,東邊是木床,西邊是一個桌子,上邊放著一個白瓷罈子。謝凝一見便走到桌子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低聲說:“娘,女兒冇聽話,返來了。”
“你……”謝凝又是氣又是悲傷,怒道:“你這是為何?!婆婆,莫非你不說,朕還會對你動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