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在簾子裡招招手,簾子翻開,遊絲道:“請大少夫人出去。”
“母親……”金將溪喚了一聲,立時明白金老夫人起初定是覺得金折桂姐弟死了,才一點情麵都不給沈氏留,指了指身後的薑氏、金朝楓,“父親說叫兒子好生問一問,是誰教唆老五瞎嚷嚷的。”
“送官也要有個名頭,母親——”冷氏話一出口就悔怨了,金老夫人天然會給個名頭,那名頭天然是對她們婆媳倒黴的,隻要人一送官,她們婆媳的名聲就毀了,本日金老夫人鬨這麼一出,明顯是要滿府裡張揚她們婆媳有錯處,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好逼著她們乖乖地讓出鑰匙、賬冊,“母親,下人有錯,交給大嫂子去措置罷,魁星、蟾宮才返來,母親叫他們陪著解解悶纔是端莊。大嫂子也閒著,就叫她來措置。”
寧氏先前頂多見過寧夫人叫人掌摑丫頭,未曾見過這血腥場麵,忙道:“祖母,有話好好說,如果鼓吹出我們家苛待下人……”
“再打!”金老夫人隻吐出兩個字。
金老夫人並不出聲,武夫們上來七八個,四小我將金老夫人派出去尋人的人綁住壓在條凳上,四小我輪番拿著粗大的板子去打。
金將溪不敢逆著金老夫人的意義,隻能跟著薑氏帶著老五去用飯。
等院子裡靜下來,天已經黑了。
冷氏手腳發冷,盯著那道刻畫著煙雨圖的竹簾,不住地安撫本身金老夫人不會當真將她如何樣。
“天然冇有,母親,太上皇禪位,兒子身為鴻臚寺寺卿,日日忙於公事,決然冇有閒心……何況魁星、蟾宮乃是大哥骨肉,兒子就算是說話,也不忍心謾罵他們一句。”金將溪忙自辯,都這會子了,將賬冊清算得再好也冇用,“兒子立時叫冷氏、寧氏兩個過來,她們兩個嘴碎一些,但心是好的,毫不會做這等事。”
冷氏一震,終究明白金老夫人是為甚麼是發作了,忙道:“母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跟在冷氏前麵跪著的人微微有些騷動,不一時,就有人哭喊:“老夫人,這事跟我們不相乾!我們實在不知情!”
“夠了。看來是冤枉了幾個好人,龐錚家的,叫人送他們好生回家,每人賞銀二百兩。再叫人跟閣老說,他們是好的,今後留著他們在身邊跑腿。至於其彆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看高踩低也在道理當中,待大夫人管過後,叮嚀大夫人多叫人盯著他們一些就是了,還叫他們在本來的位子上辦事。至於,瓊樹、瑤山,送回家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