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向馬鏗麵前一晃，馬鏗身上泥漿、血水混一處，非常狼狽。

郊野這般空曠，那聲音又太悠遠，竟讓人辯白不出究竟是那裡有人唱。

他聲音宏亮聒耳，彷彿高山一聲驚雷，將已經風聲鶴唳部下們嚇得心跳加。

朱統領握著大刀，側耳去聽，先是甚麼都冇聽到，好久，竟斷斷續續聽到幾個字，那聲音清澈潔淨，好似個女童聲音，一聽再聽，終究聽到那漂渺聲音裡唱著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醉了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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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統領集合間神，不再去聽那漂渺又詭異歌聲，想了想，對一隊十個官兵說：“去追，看看是誰唱。”

官兵謹慎地將紙上土撥去，土是濕，紙張放進坑裡，已經拿不起來。

聽馬鏗說是天雷掉下來火，誰還敢去撲。一群人又向前去，越向前走，這處所越古怪，隻見柴火堆好生生地堆一旁，上麵一燃燒星子都冇有，地上，橫七豎八倒下官兵，卻大家身上都有幽幽火燃燒。

“統領，前麵有火光！”一隊十人先縱馬去看，朱統領跟上，便見一人一馬倒地上，那人與頓時紅色火焰悄悄跳動。

“統領，傳聞，瓜州那邊連著幾十道天雷，我們、我們等天亮了，冇動靜了再去？”膽怯人出言相勸。

“統領――”雖那聲音聽起來是女童，但那詭異唱詞，一遍遍反覆“一去不返來”，叫官兵們汗毛豎起來，又看朱統領舉起大刀，官兵們從速承諾了，速地向外奔去。

“統領，統領，那邊坑裡有東西！”

“就你一個返來了？其彆人呢？仇敵有多少個？那天雷到底是甚麼？”朱統領一股腦兒地問話。

朱統領躊躇了，隨後嘲笑：“耿將軍說了那天雷是人做，就跟爆仗一樣，冇甚麼可駭！”從腰上拔出一口大刀，“哪個再敢說一句天亮再去，老子砍了他！”

“……是活神仙花爺爺嗎？花爺爺台端光臨，為甚麼不現身？”朱統領大聲地喊，又抓了身邊官兵，低聲叮嚀：“將上麵土一起挖出來，不要弄破了《推背圖》。”又放聲喊：“寧王殿下非常馳念花爺爺，請花爺爺隨我去揚州見寧王吧。”

伸手不見五指夜裡，幾處火光分離地風中搖擺。焦糊味道與烤肉香氣混合一起，空曠樂水縣城外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