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不太冷_第十六章 候君亭(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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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亭叫候君亭,是一座單簷歇山頂六角驛亭。玄色的簷角誇大地高高翹起,彷彿伸開的烏鴉翅膀;深灰色的大理石立柱,淺灰色的水磨石英人靠座凳及凳撐,以及芝麻灰的花崗岩空中和台階,讓整座修建看起來灰濛濛的,實在算不上起眼。亭子前麵背景,一條火食希少的驛道自北向南從山腳下顛末,在亭子前轉了個彎,又消逝在連綿起伏的群山深處。亭前有一條冇馳名字的河,河水清淺,兩岸長滿了娟秀矗立的蘆葦和姿勢窈窕的蒲草,但是很少有船隻顛末,是以這山淨水秀的美景也很少有人賞識,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固執而徒勞地斑斕著,正如同樣斑斕卻孤傲的她。

這是一名美得刺眼的年青女子,身著一襲紅衣紅裙,白淨的麵龐在燈籠的暉映下好像盛開在水麵上的一朵鮮豔的芙蓉花,射出令人目炫的豔光。她放下船槳,任由劃子緩緩靠上亭腳下的石階,對亭子裡兩個呆若木雞的男人莞爾一笑,笑容中既有少女的純真嬌憨又有婦人的柔媚婉約,兩人的心魂飛走了一半。

女子抽回了手,狐狸般的眼睛裡俄然起了一層薄霧。她抬開端,望著亭頂上濃墨重彩裝潢著的梁柱,聲音虛晃而漂渺:“是啊,為甚麼呢?”悄悄搖了點頭,“不記得了,或許是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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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風景和數日子,她也有本身無傷風雅的小癖好。當然,哪個鬼冇有呢?

他再次出尖叫,冒死地往船篷內裡爬,然後一頭撞上倒在驛亭裡的章子建的屍身。女子並不急於禁止他徒勞的流亡,嘲笑著看他在驛亭和船艙之間交來回回,就像一隻玩弄老鼠的貓。

歐陽清栽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四肢虛軟,他已經冇有力量站起來了。女子媚笑著走近,向他俯下身子,伸脫手近乎愛撫地摩挲著他的臉,鋒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皮膚。很疼,歐陽清鼓起最後的勇氣望向女子刻毒無情的眼睛,顫聲問道:“為甚麼?”

紫袍墨客連聲自責,拾起擱在角落裡的行李籌辦趕路,卻現火伴目不轉睛地盯著火線某處,便順著他的目光看疇昔。昏沉的暮色中,亭前河道寬廣的水麵好像一條深灰色的絲綢織成的帶子,兩岸蔓生的蒲草則是隨風輕擺的流蘇。不遠處響起輕柔的水聲,一條烏篷劃子從葦叢深處緩緩駛來,船頭亮著一盞大而圓的紅燈籠,在垂垂加深的夜色中顯得分外明豔而招搖。兩人不出聲地看著烏篷船垂垂駛近,坐在船頭的纖細身影也越來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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