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冷墳，兩壇烈酒。

青衣道人長聲一歎，秋風起，幾片枯葉簌簌落下來。

他剛吃了晚餐。

來人完整從黑暗中走出，現出一張淺顯而剛毅的臉，一身破布法衣，卻很潔淨，見著這兩位，微微一笑：“恭喜真人位登天仙，超脫劫數。”

而現在在這暗中之地瞥見這類功德行光，由不得他不動容。

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遠遠從阿誰陰暗的洞裡傳來。

碧瑤癟了癟嘴：“能夠去找大哥嗎？”

“……如許不好吧。”

越是痛苦，越是假裝不在乎。

帝如來再宣了一聲佛號。

一頁書無法，隻能夾幾筷子的青菜蹲到門檻，偶爾神采哀怨地轉頭看一看那其樂融融的兩兄妹，內心直歎吝嗇的女人。

李純陽神采俄然變得很嚴厲：“這十年裡，絕對不會太安生，神界天帝撻伐諸界，所到之處，億萬兆生靈化為最純潔的天道神輝，是大可駭，我在想一個月前那道破空而來的邪兵便是那位天帝順著紫陽道兄的因果暗中做的手腳，道兄本神界大將軍，沐神光而參道景，就算在天庭也是職位極高，他與神界的因果毫不是循環就能完整抹掉的。”

間隔河陽向西三千裡之地，有山，名為空桑。

“你那師兄真是菩薩心腸，連這些吸血蝙蝠都不肯意殺。”

一個沉穩而暖和的聲音從最暗中處傳來：“來了高朋。”

李純陽站在一個洞窟前，有些好笑：“滴血洞？三十年前來此地歇了口氣，想不到現在還是這番模樣，佛首，你可偷懶了。”

《山海經・東山經》：東次二經之首，曰空桑之山，北臨食水，東望沮吳，南望沙陵，西望泯澤。有獸焉，其狀如牛而虎文，其音如飲。

很多年前這裡還是一處風景極佳的靈地，隻不過八百年前被黑心白叟搗鼓成了他的煉血堂，全部山頭一片荒涼，烏煙瘴氣。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麵相不似凡人的金袍和尚。

沉默不語。

“眾生劃一。”

一頁書合十一禮。

李純陽瞟了瞟她的腰：“嗯，彷彿是有一點，阿誰女兒控還算有點用處，你籌辦在青雲住多久？”

碧瑤蹲下身子翻開另一罈酒，在趙明月墓碑上灑落。

少女悄悄地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他。

兩道金光照亮全部死靈淵，鬼群退避，固然這兩道光芒不會讓他們魂飛魄散，但是那股天賦威壓，卻不是戔戔陰靈能夠接受的。

李純陽從她手裡拿過兩壇酒，放在趙明月墳前。

“酒不醉人，隻要那些影象中的舊事才醉人，碧瑤。”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液，看著mm笑了笑：“傷好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