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被雷聲碾得稀碎。練習生俄然口吐白沫，後脖頸條形碼滋滋冒煙。老孫頭掄起煤鏟子要拍，黑貓俄然叼著助聽器竄上房梁，磁帶裡飄出廠長帶哭腔的懺悔："...冉冉啊，大爺對不住你..."

"完犢子了！"劉所長警棍懟進旋風裡，"這娘們要開壇做法啊！"張歡俄然被鏈子纏住腰，骨瓷戒指刀片在旋風壁上劃拉出串火星子，拚成"生日歡愉1998"。

"瞅見冇？"唐小柔俄然摟嚴峻歡脖子，"我姐六歲就會替爹打卡了。"她金牙咬開他衣領，暴露鎖骨上燙的條形碼，"張大夫這紋身挺新奇啊？"

殯儀館化凍的房簷子滴水成冰溜子，張歡拿火化場的帳本捲成筒接水玩兒。骨瓷戒指卡在指節上紋絲不動，排泄的血絲在冰麵上凍成個紅問號。"唐曉冉2003，"他對著太陽晃戒指，"這玩意兒敢情是量產的？"

警笛聲混著貓叫炸了鍋。老孫頭在鍋爐房喊岔了聲："跑啊！焚化爐倒計時了！"唐小柔俄然把張歡推動日本棺材，檀木香嗆得他天靈蓋發麻。

廢墟深處俄然炸起二人轉的喇叭聲。唐小柔拽著鏽鏈子跳起大神，貂皮大衣甩出個黑旋風。十二枚骨瓷戒指在風眼裡拚成個骷髏頭，眼窩處嵌著練習生的後槽牙。

張歡抄起供桌上的二鍋頭澆在冰櫃把手上，酒氣混著寒氣滋啦冒白煙。櫃門彈開的刹時，練習生俄然嗷嘮一嗓子——裡頭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個檀木盒，每個都刻著"唐曉冉2003"。

劉所長踩著化凍的煤渣路打刺溜滑："查明白了！日本棺材廠當年..."他警棍俄然指向冰櫃，"這冰碴子紋路咋跟唐小柔後背條形碼對上了？"

劉所長踩著警犬的尾巴衝出去，警徽上粘著糖蒜皮："練習生交代了！他後脖頸的碼..."話冇說完讓穿堂風掀了帽子，暴露剃光的三道杠——跟唐小柔後背的疤一模一樣。

張歡被練習生推動節製台，凍瘡手按在鍵盤上印出個血指紋。爐膛裡俄然彈出個鐵抽屜，裡頭五顏六色的美容儀插頭纏成其中國結，底下壓著張泛黃的親子鑒定書。

火化場廢墟俄然塌出個地宮。唐小柔拽著張歡往白骨堆裡跳，貂皮大衣兜滿帶編碼的頭蓋骨。"這兒纔是真正的洞房，"她金牙咬開他衣領，"您身上二百零六塊骨頭，可都是我姐攢的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