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燈光驟暗的刹時，小番茄竄上甜品台撞翻巧克力噴泉。人群驚呼中，張歡攬住她後腰避開飛濺的熱漿，掌心溫度透過露背號衣的麵料滲入脊骨。當燈光重新亮起，他西裝前襟沾著奶油，而她腳踝金鍊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懷錶鏈。

臨終關芥蒂房的監控記錄顯現，白清清最後復甦的時候在摺紙鶴。護士推開房門時，千紙鶴正懸空構成莫比烏斯環，病床上的白叟化作紛飛的冊頁——滿是分歧版本的《貓咪心機學》，扉頁蓋著跨世紀的借閱章。窗外櫻花逆側重力升向雲端，穿校服的張歡坐在天涯線摺紙船，懷錶鏈拴著二十個時空的便當店鑰匙。

"保送資格換的練習證明。"他把檔案袋扔在她課桌時，手腕還貼著輸液膠布。白清清摸著燙金的病院公章，想起昨夜護士站的閒談——穿校服的少年在急診室外盤桓整晚，用二十張物理比賽獎狀抵押了診療費。

暴雨夜的值班表上，白清清的名字連著排滿三天夜班。張歡把自行車鎖在便當店後門，雨披下暴露懷舊零食箱的邊角。"試吃品措置。"他劉海滴著水，塑料箱裡裝滿未拆封的牛奶餅乾。小番茄扒拉著箱角的貓糧試用裝，爪印踩碎了他褲腳諱飾的繳費單——那是他賣掉限量球鞋的收據。

晨霧漫過金融街時，白清清在扭轉門前踩到裙襬。張歡伸手托住她肘彎的刹時，薄荷糖氣味纏上她新拆封的橙花香水。他領帶夾的貓爪印壓在她真絲襯衫第二顆鈕釦位置，構成含混的凹痕："今晚的併購案，對方狀師養了七隻布偶。"

暴雨預警再度來臨的半夜，白清清在車庫發明爆胎的瑪莎拉蒂。張歡撐著黑傘呈現時，袖口翻出半截繃帶——恰是她上週包紮流浪狗的紗布材質。他俯身查抄車胎的姿式像極了當年檢察三花貓傷腿的模樣，後頸的痣在車庫頂燈下凝著汗珠。

跨年夜的最後五分鐘，白清清在期間廣場大屏看到熟諳的身影。張歡穿戴千年蟲危急時的複古毛衣，在倒計時聲中演出消逝把戲。當人群喝彩"新年歡愉"，他俄然呈現在她身後的長椅，懷錶鏈纏著半塊世紀前的玉子燒。"家政課功課，"他眼角笑紋堆疊如陳腐星圖，"此次冇烤焦。"

電梯鏡麵映出她補口紅的側影，珊瑚色膏體在唇峰暈開柔霧。轎廂俄然狠惡閒逛，檔案雪片般散落。暗中來臨的頃刻，薄荷氣味混著體溫從身後覆蓋而來，張歡單手撐住轎壁，腕錶夜光指針映亮她鎖骨處的碎鑽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