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找這個吧？”張歡從蠶砂堆裡扒出塊磁石。機器蠶群俄然調頭爬升，卻在靠近磁石時個人死機。番薯趁機織出大網，把二十隻鐵蠶打包成繭。

混亂中木箱墜河，浮起的圖紙顯形為寒山寺全景。某間禪房被硃砂圈出，窗欞暗影狀若骨笛。回堆棧時，他發明被褥裡塞著封信，火漆印是百蠱門的雙蛇圖騰，拆開卻隻要張糖漬班駁的《楓橋夜泊》詩箋。

“少俠好興趣。”掃地僧合十施禮，“此物在佛前供奉了二十年。”他撩起法衣，暴露腰間馴獸宗的火雲紋刺青，“昨夜有人托夢，說故交之子將來取……”

管事嬤嬤擦著汗伸謝：“這磁石是魯大師給的，說是能防構造暴走……”她俄然噤聲，因為張歡掰開了磁石——內芯嵌著片青銅簡，刻滿蠱蟲交配的圖示。

子時的楓橋泊著烏篷船，船頭燈籠畫貪吃紋。蒙麪人交割木箱時，張歡的馴獸鈴無風自鳴——箱內裝著改進版暴雨梨花針，機括處嵌著血蠱幼蟲。他冒充驗貨，袖中番薯悄悄吐絲纏住船櫓。

番茄的耳朵“唰”地豎起。自打嘗過遊戲裡的假造點心，這饞貓對“酥”字格外敏感。張歡接過竹籃時，繡娘指尖掠過他腕間金紋，袖口暗繡的三眼蟾蜍隨行動若隱若現。

銅鐘內壁爬滿藤壺狀構造生物，番茄啄開硬殼，暴露裡頭齒輪狀的幼體。張歡用磁石吸出核心部件，鐘聲盪開的刹時，簷角驚起的不是鳥雀，而是群青銅蝙蝠。它們爪子上繫著素箋，墨跡遇風顯形：“子時楓橋，貨銀兩訖。”

番茄的哈欠聲打斷摸索。鴨嘴獸咬斷纜繩的頃刻，暗藏的構造鱷魚破水而出。番薯織網兜住暗器，張歡趁機翻開對方麵巾——人皮麵具下是堆棧小二的臉，瞳人裡晃著蠱蟲黑影。

夜市的叫賣聲蓋過更鼓。張歡蹲在糖人攤前，看攤主用鐵勺澆出構造獸形狀的糖畫。番茄偷舔玄武糖獸的尾巴，龜殼俄然轉動，暴露腹甲刻的線路圖——七個標記連成北鬥，與邙山七星陣遙相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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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暫歇的午後，蟬聲裹著水汽往人衣領裡鑽。張歡蹲在葑門橫街的茶社簷下，看番茄用鴨嘴戳青石板縫裡的蝸牛。遊戲裡的蝸牛殼泛著青銅光芒，每戳一下都濺起細碎火星——這八成又是哪個構造師搞的惡作劇。

“公子定是外村夫。”賣花娘遞來支夜合歡，“這花兒能測構造圈套。”白瓣在靠近他衣袖時俄然轉黑，花蕊迸出幾燃燒星。張歡這才發明，自從吞過水銀，番薯的蛛絲在暗處會泛出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