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收回預警嘶鳴，鴨嘴獸鱗片豎起高頻振動。聲波與雨滴共振構成樊籬，鋼針在虛空中呆滯。張歡趁機甩出統統鹿筋索，野豬獠牙精準卡進弩機扳機。

小巧坊的慘狀堪比盤絲洞。二十架黃花梨織機在廳堂亂竄，梭子飛射如箭雨。番薯吐出彩虹蛛網兜住半數飛梭，番茄跳上織機頂部，金屬喙啄擊的節拍竟與《將軍令》鼓點暗合。

張歡給橘貓添糧時，發明貓碗底黏著片青銅殘片。番茄在遊戲裡啃過的構造獸樞紐，正在實際中以0.1毫米/小時的速率自我修複。

蟬蛻落在青石板上，被梅雨泡得發脹。張歡蹲在快遞站門口拆包裹，防撞泡沫裡躺著個青銅蟾蜍擺件——這是用遊戲裡構造獸殘骸3D列印的周邊。橘貓番茄一爪子拍在蟾蜍第三隻眼上，全息投影俄然在空中炸開：歡迎來到姑蘇城。

"有人用蠱蟲當活體輿圖。"張歡用糯米糕屑引機器螢火蟲入籠，"倒是省了買導遊手冊的錢。"

"謹慎！"

"兄台可否借靈獸一用？"蓑衣客摘下鬥笠，暴露張被火灼傷的臉——恰是邙山木鳶上的老者，"小巧坊的織機成精了，需求純陽靈獸鎮煞。"

鼎蓋翻開的頃刻，二十隻機器螢火蟲傾巢而出。它們尾部分泌的血蠶絲在空中交叉，逐步拚成姑蘇城輿圖。七個閃動的紅點連成北鬥，勺柄正指虎丘劍池。

"阿蠻..."蓑衣客俄然狠惡咳嗽，"是宗主撿回的苗疆棄嬰..."

"這是百蠱門的煉蠱鼎！"蓑衣客神采煞白，"二十年前就該毀了..."

實際中的手機俄然推送訊息："姑蘇博物館驚現宋朝青銅構造蟾蜍，專家稱內部有未知生物殘骸"。照片上的蟾蜍第三隻眼位置，刻著遊戲裡見過的三眼標記。

蓑衣客推開張歡的刹時，暗器已釘入他肩頭。二十名戴儺戲麵具的黑衣人從竹林閃出，手中機弩對準青銅箱。為首者麵具上的貪吃紋在雨中泛紅，像極了唐門密室的構造獸。

"好凶的扁毛牲口。"道姑甩袖嘲笑，腕間銀鐲碰撞出蠱蟲振翅的聲響。張歡拋了枚銅錢進她竹簍："仙姑的湘西口音，配姑蘇道袍倒是新奇。"

他化作青煙消逝前，最後看了眼劍池倒影。張歡在水麵瞥見本身背後閃現虛影——銀麵具少女正在吹笛控蠱，腰間玉佩與他那塊完美符合。

"它們在織血蠶絲！"蓑衣客扯住半成品布料，紅線裡纏著發光的蠱蟲卵。張歡甩出鹿筋索纏住機杼，野豬獠牙卡進齒輪組："難怪要純陽靈獸——這些蠱卵遇陰氣則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