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揉了揉昏黃的睡眼說道，“偶然如何了？”他風俗性地將手向身側一探，發明雨萱不見蹤跡，急問道，“萱兒如何了？”

直到夜幕來臨，諸人於臨溪邊安營，圍坐在篝火前。涯火和慕無雙自有本領，從溪裡捉來幾條魚兒烤。慕無雙還一邊對著雷少雲“嘁”一聲道，“如果等你這大少爺啊，怕我們早就餓死了。”

“吃不吃，不吃我可把這竹笛個折了。”涯火拿出竹笛請願，薑離才接過咬了一口，酥軟的肉質如蠟般有趣。

“關我甚麼事，真是好笑。”涯火心中嗤笑道，隨後點頭歎道，“真是傻女人。”

“萱兒，你是如何了？”薑離見雨萱安然獨立，一身白衫裙疑似九天而來的仙女。兩人相離有近百步，薑離看不清她淡妝的容顏。

“不了。走吧！”雨萱強顏笑道，一個多麼固執的女子。

雨萱害羞一笑，昂首望著夜空，問道，“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姚劍秋已從威遠鏢局內的細作處得知，薑離諸人已經分開威遠鏢局。風偶然和雷少雲將分兩路。雷少雲和唐飛將帶著幾名女人單獨前去雁門關。”韓一守聘請青衣平坐於茶幾旁，神采變成凝重，“我要你，姚劍秋和宋希平三人輕裝尾隨，迅疾脫手，殺了慕無雙。這個禍國殃民的女人不能留，如果她真入了宮，得了聖上恩寵，我等定死無生……記著，她必然要死！”

自此以後的每個深夜，雨承都會想起女兒的責備而輾輾反側。統統本身不該介入的東西，強行獲得公然是會遭到報應的。

“萱兒，你要趕我走嗎？你不是說要嫁給我嗎？”徒弟說過，人生於世，信義為重，所謂捨生而取義者也。薑離滾落上馬，端住雨萱的雙手，“我曉得，現在的我冇有資格娶你。是徒弟要你趕我走的，是嗎？”

劍曰明魄，刀曰沉魂。

雨承悲哀，將“對不起”嚥進肚子裡。

雨萱聽她這麼一說，臉頰緋紅，“姐姐如何……”

但現在事已成定局，再難挽回，隻要一步一步果斷地走下去了。

“服從。”世人猜想，“趙”姓的權貴定是哪位皇親國戚。

曲罷人歇，餘音尚在林野繚繞，引得這這空山歸鳥，陣陣低唳。甚有遊弋的魚兒翩躚於水麵，翕動的胡蝶，落於雲曦肩上和琴上。雲曦都捨不得動了，怕一有動靜，擾了這些斑斕的精靈四散而去。

篝火勾畫出倩影姍姍，雲曦傷情之時，總會撥動琴絃，無詞之曲唱出“多情自古傷拜彆”，音曲之力，足以洞穿世人空虛的內心。